常熟乡村的过年
“年”是一种凶恶的野兽,每过十二个月便要出来伤害人畜,非常可怕。尽管大人和书本都这么“传说”,可就是没有一个小孩怕“年”的。相反,每一个小孩都认定“年”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家伙,一进腊月便眼巴巴地盼着年的到来。吴语中常用“小囡巴年到”来形容盼望之切。
吃过腊八粥,就有人家蒸年糕,腌咸肉,浸笋干了,但过年的真正前奏还是要到腊月廿四。从这天开始,家家都为过年行动起来了。
话说玉帝在向各家各户派出灶王爷之后还是不放心,就又派“三尸神”来督察人间。三尸神的名字凶险,心地也狠毒,不是小题大作胡乱上纲就是捕风捉影罗织人罪。玉帝听了这厮的小报告,滥施惩罚,弄得人间大乱。人间家庭太多,三尸神的笔记本不够用,就把侦得的情况暗暗记在这些人家的墙头屋角,以备年终算账。这个情况被灶王爷察知,就乘“廿四夜”送灶的机会暗示人们年前要彻底掸扫屋宇,把三尸神记录在那里的小报告除掉。这就是”廿四夜掸檐尘”这个风俗的来历。
孩子们对掸檐尘是不感兴趣的,留意的是那些好吃的糖团子。糖团子用于送灶,馅是很甜的,让灶王爷吃了不好意思再去玉帝那里说坏话。
送过灶王爷,吃过团子,接下来的节目就是“叹茅柴”了。这个风俗特别受到男孩子的欢迎。他们在白天早看好了脚路,备好了引火物,单等夜幕一落便来举事。去村头柴垛上拔几个柴把作引火物,走到哪拔哪,反正这个晚上拔柴是不算偷的。柴把只是引火,真正“叹”的是田埂上的枯草和小河边的干稞。
干稞,竿如箭杆如剑,是令逆龙恶蛟害怕之物,所以农人们都将它们成片成带地栽在河边,以约束蛟龙的行动。干稞质地坚实,挺有火力,是农家的优质燃料。干稞早被主人收割回去了,但那些桩茬还在,引一引,那火还是蛮有劲道的。田埂上的茅草也是可爱的,春夏时可以充当羊草,秋天时可以拔出“茅针”来当小吃,到了廿四夜就可以在冬夜空荡荡的田野上“叹”出一条一条活活的火龙。“叹茅柴”是应当用叫“叹茅柴”的——那是“叹为观止”的“叹”噢。
玩火在平时是绝对禁止的,一年中惟有这个晚上是例外。火龙出现之时,孩子们呼叫狂奔,激动不已;大人们也来了,远远近近地站着旁观。他们名义上是约束小囡不要玩得过份,其实是在复习孩提时代的快乐。“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把野火倒是应该烧一烧的——烧一烧,蛰伏在草根里的害虫就被烧死了,对来年的庄稼有好处。当然,那是指农业不发达的过去。
古人相信桃树有驱鬼的功能,春节时在门上挂桃符以避邪。王安石的《元日》诗就是说的这个:“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疃疃日,总把旧桃换新符。”由纸张替代桃木板之后,“桃符”向两个方向发展——画门神和写春联。一次,唐太宗一到晚上就心神不宁,梦到有恶鬼作祟。大将秦琼和尉迟敬德听说后全副武装在宫门外值班,太宗的臆病才得痊愈。由此可见,门神的形象就是这两位大将的形象了。能画门神的人总是不多,所以还是以贴春联为多。
我父亲写一笔好字,看年关将到,就会备着红纸为邻居写春联。为示郑重,来请春联的大多数是当家的男人,有的想好了句子,有的则让我父亲“随便写”。其实是不能随便乱写的。一定得写吉祥的句子,最好不和别家的句子重复。来请春联的人越多,我父母越开心,这说明我们家人缘好嘛。
我妈在厨房里面准备年夜饭,我爸在客厅写春联——这是我记忆中最美好的情景之一了。多么温馨啊!
本文原作者:金曾豪 后来由我重新编辑整理
童年过年杂忆
童年时代在常熟过年,已是 半个多世纪前的事,回忆起来,仍鲜活跃于眼前。
农历十二月二十四日,白天的“掸檐尘”,大人们里里外外大扫除,已有除旧迎新的感觉,入晚的“送灶神”,灶神要上天向玉帝汇报所在人家一年中的所作所为,更带有年底总结的味道。所以我们小孩很重视这一天,巴望它的到来,此日一到,意味着过年就开始了。
此日最重要的活动项目是“送灶神”时间规定在入晚黄昏时分,所以二十四日称之为“廿四夜”。旧日家家户户烧饭做菜都用柴灶,灶上专砌一个小龛用来安放灶神,常熟人称“灶家老爷”,我所见的灶神是一位印在黄裱纸上戴着奇异高帽 留着稀疏长须的老者,除八月初三他生日那天接受户主祭拜外,平日一直呆在龛的小竹帘内,似乎被人遗忘了,在“廿四夜”这天则大为神气起来,备受尊敬。因为灶神是吃素的,大人们在灶上用纯素的金针菜 木耳 豆腐干 水果等作为祭品。另加糖心糯米团子和胶牙糖,这两样东西绝不能缺。胶牙糖所派用场是把灶神的嘴粘住,不让他在玉帝面前多说话;而糖心团子的用场则是让他吃的甜蜜开心,上天后即便能说些话也能尽说好话。
我的外祖母〔她老人家早寡,又只生我母亲一人,所以一直住在我家〕则在灶神前把“上天奏好事,下界保平安”祈祷数遍,并把我交接班到灶神前,连说“小囡落脱饭米粒头,包瞒包瞒。”从此我知道吃饭时米粒掉桌上不拾起来吃,也是灶神上天汇报的内容之一,属需要“包瞒”之事,心里不免惴惴然,暗下决心要改正。灶神享用祭品后,要送进预先扎好的纸做的彩桥内焚化。在红红的火光里烟灰上飞,当时还真的以为是灶神上天去了。
本文原作者:金曾豪 后来由我重新编辑整理
常熟春节习俗
春节
农历正月初一至初五,民间均有约定俗成的节日活动,谓之过新年,明清前也有以正月初一至十五日谓新年,至十六日,“学子攻书,工人返肆,农人各执其业”。此俗今已废。
万象更新 初一,俗称年初一。家家户户张贴春联,男女老少穿戴一新,象征万象更新。凌晨须燃放爆竹,叫“开门炮仗”,相传 “以驱疫疠”。小辈要向长辈拜年。亲友见面,互道“恭喜”。早点进糕团汤,加白糖、桂花 ,间或掺杂血糯圆子。有的人家早点吃馄饨。糕和“高”字谐音,馄饨形似元宝,以取“高升”、“团圆”、“兜财”的吉利。祖先遗容前陈设果饵茗点,子孙们焚香叩拜毕,合家围坐,桌上摆设青橄榄、红福桔等各色茶食糖果,供家人或来客享用。须臾午餐齐备,珍馐满台。大年初一,多数人居家不出,父母子女团聚,共享天伦之乐。待夕阳西下,华灯初上,须吃细而长的面条,谓之长寿面,以祝健康长寿。另有一种食器叫暖锅,形状有方的、圆的、六角的,居中有管,锅内装满荤素菜肴,铺排整齐,使用时把炽红的炭火纳入管中,锅内菜肴,始终保持沸热。入夜,各家提早就寝 ( 俗称关日头困睏,又说是夜为 " 老鼠做亲 ")。节日中泡茶,不论自饮敬客,必加青橄榄一枚,称“元宝茶”。
石梅场的新年 是日,举凡起居饮食,都用吉利词语。全天不借火、不汲水、不扫地,商店休业。街上多设摊出售年画和儿童玩具。老城隍庙后面长廊之中,排满各色彩画,儿童喜此。城区南门小庙场、大田岸,城内石梅场,都成为临时露天游乐场所,人头拥挤,喜气洋洋;尤以石梅场最为热闹,临时茶棚、食物摊到处皆是,豆腐花、棕子糖、黄连头、甘草梅子价廉物美,尤其受到孩子们的欢迎,另有两项挑担玩艺也为一般儿童所喜欢,生意也特别好,一为吹糖,一为塑泥。吹糖云者,乃将加色之糖浆少许,放入洒油之各种模子内,由熟练之技工用糖吹气,使得糖浆渐渐膨胀而形成猴、蝶、喇叭、兔儿等形状,取出之后,再粘上一根细小竹片,可持玩也可咬食。塑泥云者,则是就各色泥土,用手揉捏,形成文武人物或飞禽走兽形状,大抵眉目微肖,毛发毕呈,栩栩然生动活泼。此外,还有各种江湖卖艺如变戏法、要杂技、猢狲撮把戏、看西洋镜等应有尽有,和苏州玄妙观相似,大概要延续半月之久。跑亲眷 年初二,开始往亲戚家拜年贺喜,称为“跑亲眷”,无非是彼此酬酢。富有之家, 还举办“春酒”,邀亲约友,连日开筵畅饮。
小年朝 年初三,称“小年朝”,吃“百岁圆”。农户则把节日积存的垃圾倒在田角上,有“滑田财”。
烧路头和接路头 旧例,农历十二月廿四夜,送过灶神以后,家家都要忙着“烧路头”,住户人家纸马多至40余帖,不仅路头菩萨,连家宅六神一起在内。斋供的食品,荤素俱备,荤的如鸡、鱼、肉三牲,素的如素盘、水果、枣、莲 .桂、团圆、面、饭,还加年糕一蒸、白酒一壶,务使神能饱醉。斋供直要到深夜送神。烧路头又名“谢年终”,表示一年到头,靠了路头菩萨的福,又烦劳了家宅六神,年终斋供,略致谢意而已。一般商店只烧五路财神,纸马5帖,大红飞金,所斋供的食品,与住户人家大致相同,斋供在店堂里面,要到来年正月初五日,俗称“路头生日”,才始撤供送神。
正月初五日“接路头”,家家在初四晚上供奉财神纸马,祭品颇丰,并焚香点烛,迎接财神。陈列食品中必有一串糖元宝,以示招财进宝。接路头时,路头马正面朝里,表示接它进来不让出去的意思。烧路头与接路头时,多喜燃放双响鞭炮,尤其是在接路头的那天,从半夜直到黎明,爆竹声不绝于耳。
“铺盖生日” 在旧社会,商店职工依店主为生, 是否继续服务,不能预知。平日巴结店主,或可长保职位,否则即有“卷铺盖”(意即解雇)的危险。俗例,春节各商店停业五天,职工可自由出外游玩,但家庭负担较重、经济不宽裕的人,或者平时伺候店主颜色、自知不够满意的人,虽在假期,亦无寻欢取乐的情绪,反而增加了精神上的负担。年初四晚上,各店举行“斋路头”、供奉“五路财神”,求取新年营业兴旺。在职工方面,却把“路头生日”称作“铺盖生日”,初五早晨,店主率领职工拜路头,必须逐一呼名,被呼的即表示继续雇用,饭碗仍有着落,不被呼的 ,即暗示解启(俗称歇生意),只能卷起铺盖,悻悻离店。
再来谈谈过年时饭桌上的客套
饭桌上的客套也是中国特色,想必由来已久。
从懂事起,就会放开肚皮吃,可落不着时代,偏偏又吃不饱吃不好,人就长得面黄肌瘦。辛辛苦苦捱到了过年,满以为可以大吃特吃了,就算自家吃不到也可到亲戚家里吃。可每每做客吃饭时,父母锋利的目光就会斜刺过来,把那双正欲伸向肉伸向鱼的筷子截在半路,肚里的馋虫只得乖乖地退缩,嘴里泛滥的口水只好用一筷饭搪塞回去,正是欲罢不能,欲吃还休。
其实在走亲戚前,父母是早就给我打了“预防针”的。父母说,吃饭时筷头不要无大无小地夹来夹去,人家夹给你吃你就吃,但有些菜即使人家夹到你面前你也动不得,不要把人家的客气当成福气,人家叫你自己夹,你也不要真的自己去夹。记住了,饭桌上的肉圆(肉丸子)不能吃,爆鱼不能吃,元宝菜不能吃,红烧肉不能吃,血豆腐不能吃,扣肉不能吃,蹄膀不能吃,这些都是碗头,碗头是当家菜,你吃掉了,人家正月里还怎么招待客人,人家还有许多客人呢——倒霉倒霉,我就想吃这些圆的油的腥的红的紫的,却一样都吃不得。于是我委屈的问,哪我吃什么?父母就一本正经地说,要吃就吃冻肉,吃白斩鸡,吃人家新炒出来的蔬菜,人家蒸了又蒸的菜一般都动不得。看我还不肯歇的样子,父母又会告诉我,要吃的话,正月初一到你外婆家和奶奶家里去吃,他们的菜,碗碗都可以吃。
果真,在外婆家,在奶奶家,我这个外甥老爷,这个嫡传孙子,可以随心所吃,碗碗都可以吃。中午吃外婆家的,晚上吃奶奶家的,他们在把菜端出厨房的时候,就存心叫我们把它们吃完,所以一年到头,除了有压岁钱,最值得怀念的还是这一餐饭这一桌菜。吃饭的时候,父母的眼光无比温柔,外婆和奶奶他们的目光更是温柔无比,在他们看来,最亲的客人也亲不过我,最重要的客人也重要不过我,所以特地为我备了一桌菜,而他们必定同时还准备着第二桌。外婆和奶奶会一个劲地给我夹菜,问我还要不要,勉励我能吃就尽管吃,不用客气的。其实我哪里肯客气,我知道吃过这一餐,再吃第二餐就得等漫长的365天,吃了这一餐,整个正月就休想再有这样的待遇,因为父母的交待我牢记在心。
后来再到别的亲戚家“做客吃饭”,就慢慢地学会了“吃饭做客”,(可别小看引号里的词语,次序不同,意义也绝然不同。)懂得了什么叫做客套。开饭了,主人家一个碗头一个碗头地摆了满满一桌子菜,然后招呼客人们坐下,说:吃呀吃呀,也没有什么菜。我们就开始吃,心里却想着:这人家,明明有这么多菜,却还要谦虚地说没有菜。
不客气的人家,真的不给你夹菜,但嘴巴上还是说得头头是道,说:千万别做客呢,我们家不时兴把菜夹来夹去的,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怎么样?我们说好的好的,这样最好。然后就只敢盯着眼前的一碗小菜。看我们真的快把一碗青菜扫荡完了,其它菜碰也不碰,主人有些过意不去,就会故作惊讶地说:啊呀,你们不要吃淡饭呀。然后拿起筷子在这个碗里拨一拨,在那个碗里点一点,客气似地说:喏,这是肉圆,好吃的呀,喏,这是鲢鱼,好吃的呀。说归说,就是不把肉圆夹出来,也不把鲢鱼夹开来,相反,倒是趁你低头吃饭的时机,用筷头把夹过几筷的菜重新拨拢、拨圆、拨齐整,那已有些减少的一碗菜便完好如初。于是我就知道这碗菜大概也是独生子女,他家一定拿不出第二碗,因而不敢再造次,而这个人的客气,也就是噱头势、空客气。
再客气一点的人家,不仅嘴巴上劝你吃啊吃啊,而且亲自动手为你夹菜,但一般只夹到你面前的碟子里。先是给你夹肉圆,你推说一阵自己夹自己夹,他还是夹给你一颗。此时一旁的父母往往会下命令,当父母说好吃时,我就大着胆子把肉圆吃下去。我吃完了,主人又主动给我夹鸡肉。鸡肉到肚里了,主人又给我夹油豆腐。他一筷筷地夹,我一口口地吃,我连夹菜的权利也没有,想多吃一点的自由也被剥压,反正一切服从主人的安排和分配。这一餐饭就吃成了分食制,主人一定是怕客人乱夹乱吃,把他苦心经营的用来对付一个正月的菜给吃掉。但这样总比我手足无措干坐着好得多。
最客气的人家毕竟少,一定是家里条件确实好,或知道我们家底,大抵他来我家时也受到特别的客气。这样的人家令我感动,他们是真心让我吃,不把菜吃掉他们比我还不高兴。比如他给我夹肉圆的时候,是夹出来并又蘸了酱油的,他夹到了我的饭碗里,我若假装推辞说不要吃,他会把肉圆塞进我的饭堆里,塞得看不见才肯罢休。比如吃鱼,他会把那颗完好无损的元宝鱼夹破开来,然后夹出大大的一块又塞到我碗里,这样的鱼想要恢复原样自然也是巧妇难为,于是我知道他是真的落落大方了。这样的人家,嘴巴上说的倒并不一定客气,他们一般这样说:吃吃,吃吃,有啥好客气的,拿出来是要你们吃的,又不是摆摆看看的。听上去实实在在,真心真意。所以那时候我最喜欢到这样的人家去做客,为的是我可以无拘无束地吃啊喝啊,可惜这样的人家毕竟结交不多。
饭桌上的客套,表现形式多种多样,但目的只有一个,用客气套住你的胃口,用客气套住你的嘴巴。所以正月里走亲访友,看到的都是好菜,听到的都是套话,而真正能享实惠的却不多。这也难怪,毕竟那是时代不同,条件限制,生活所迫。你今天把人家的一个碗头吃掉了,人家第二天拿什么招待新的客人?老百姓过年,用大人的话说叫“杨白老过年,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这已充分说明了过日子的落魄。他们把“过年过节”说成“过年过急”,这急,就是着急,着急缺钱,付不出压岁钱,着急缺钱,做不起新衣服,着急缺钱,备不齐那必备的几个菜,这也叫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现在再回过头回味当初饭桌上的客套,尽管人家桌子上明明摆着满桌子的菜,而嘴里却一刻不停地嚷嚷说没菜没菜,也是情有可愿的,他们是真的没菜,眼前这一桌子无非是一种摆设;至于父母教育孩子不要乱伸筷子,委曲肚皮硬要“做客”而不怕见外,那也是情理中的事;那一桌子的盆盆碗碗,来了客人端出,放下碗筷又原封不动端回,如此辛辛苦苦地端进端出,正是为了掩饰生活的艰辛,满足“年年有余”的希冀。过了正月十五,心里吊着石头总算落地,家家户户就告别大家心知肚明的“形式主义”,大口吃掉变成泥味的鱼和变成霉味的肉,去开创新的生活,争取明年那个年过得更好。
形式主义帮了老百姓的大忙,所以那个时候,饭桌上客套是必须的,客套是正常的,不客套才显得反常,一过年大家就客套了再客套,等过了年大家就再也懒得去客套。这就是老百姓的日子,里面充满着无奈的心情,刻意的生活,善意的亲情。
这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现在,当我们围坐在饭桌上,主人早就撕下了客套的外衣,展示他满腔的热情与真情。谁还要夹菜,那真是落伍了;谁要不去夹,那准是嫌不可口了。还有那酒,不再滴滴难舍,仍执意地给你倒着,一遍一遍,一杯一杯,但再也不象当初,倒得你假模假样,倒得你好不自在,现在三番五次地倒酒,是实实在在想让你喝个痛快,让你喝得高高兴兴。难怪现在的人们酒量越来越大,劝酒的功夫也越来越深。。。。。。原来奥妙竟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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