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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我的跑车生涯——倍儿亮讲故事 [打印本页]
作者: 诸葛倍儿亮 时间: 2011-8-17 13:15
标题: 我的跑车生涯——倍儿亮讲故事
倍儿亮在1996年至2002年的那一段,因为工作在锦州,老家在义县,每天都要做火车往返于锦州---义县之间,这趟列车乘客大部分是我这样的打工者,从义县到锦州每一个车站平均都有200多人是火车上的固定乘客。火车就是一个小社会,形形色色的人、形形色色的事……
故事一:五二狼狗
大概是99年的夏天,倍儿亮下班坐火车回家,每年夏天车上人都很多,除了我们跑通勤的还有不少F市(为了不引起纠纷,城市用符号代替)来锦州海边游玩的人,我对F市的乘客没什么好感,因为这趟列车是F市的,这帮人大部分都是F市车站的,和乘警、列车长都认识,因此这帮人很会装B。在车上我找到了座位坐好,闲着没事,我就四下里瞎踅摸,两个贼眼冒着淫荡的光看那些穿的十分简单的美女,这时看到一个F市的游客,此人大概40岁的年纪,身高185左右,长的膘肥体壮,光着膀子胸口纹着一条似要择人而噬的眼镜蛇,摩擦系数极大的脸上长着一双三角眼,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主,后边跟着一个女人好像是他老婆,这老婆的打扮咋形容呢?估计照镜子画个自画像能画出个狐狸精来。此二人在我对面找了个6个人的大座,把手里拎的一兜子螃蟹往茶几上一放,伸直两条腿放在对面的座位上,舒服的像个大爷一样。车上的人越来越多,慢慢的座位满了,有的乘客没有座位就来到他们这问有没有人,眼镜蛇无一例外的回答:“我这还有四个人没上来呢。”于是乎两口子把这6个人的做舒舒服服的坐着。
过了一会,推小车卖东西的来了,边走边喊:“花生毛豆啤酒矿泉水啦,雪糕毛嗑饮料啦”走到此人跟前时此人买了几瓶啤酒,趁着推车卖货的回头给别人拿东西时偷了一袋猪蹄藏在身后,碰巧被我看见了——我在这一直四下张望呢,他看看我小眼睛一瞪:“你瞅个鸡巴毛啊?”我对他笑了笑,表示对他的话完全赞同。说实话,我还真就不能现在就翻,因为 硬碰硬会吃亏的。
车开到薛家火车站,上来个我的熟人。此人是个瓦匠小个不高、偏瘦,叫小五子,大家都叫他五二狼——在家排行老五,为人仗义、冲动东北话说就是有点2,狼(我没打错字)是因为他像猛兽一样有上下共长了4颗虎牙,另外就是打架够狠!但我都叫他五二狼狗,他要是动手就和狂犬一样。
小五子看到我后我们打个招呼,他就往眼镜蛇那走去,我知道今天又有热闹看了——眼镜蛇不好惹,小五子手更黑。不出所料,小五子问:“有人吗?”眼镜蛇一边埋头啃螃蟹一边说:“有人”小五子说:“我坐会儿,你们人来了我给他腾地方。”眼镜蛇一听这话就站了起来,我看差不多了,我也起身绕到了眼镜蛇身后,眼镜蛇低头看看小五子那埋了吧汰的脸:“我他妈说有人你没听见啊?你妈B的聋啦?找揍是不?”小五子眼睛一咪一呲牙:“我操你妈。”这是跑通勤认识小五子的全在往这里靠拢,但眼镜蛇并不知道这帮人是一伙的,还以为是看热闹的呢,他一看小五子骂他,顺手抄起桌子上的啤酒瓶子手往后一挥就要开砸,可可这孙子不知道我还在他身后呢,他这一挥,正好把瓶子挥到我的眼前,我一伸手夺过瓶子还装好人劝架:“有事好好说……”正面冲突咱这体格不行,但拉拉偏架还能对付。眼镜蛇没料到瓶子会被抢愣了一下,这时,小五子动了,一记断子绝孙脚踹在眼镜蛇的裆部,眼镜蛇“嗷”的一声那伟岸的身材像个大虾一样佝偻下去,刚佝偻下去,小五子迎面一记飞脚,把这小子踢了个大翻身,倒在地板上,小五子上去用脚不停地跺他脑袋,不是踢,是跺。眼镜蛇的老婆像是裤裆里伸进一只陌生的手一样嗷嗷的大叫——吓傻了
疯狗一样的小五子还在不停地跺着,一样是用脚攻击,踢、和跺给人的感觉真的是不一样,用脚跺人场面看着让人害怕,这时,有几个和小五子同一个车站的过来了拉他:“五子,别打了,再打就出事儿了》”4、5个人一起拉才把他拉开。小五子站在一边喘了几口气,这功夫,眼镜蛇也被女人拽了起来靠着坐席坐着,小五子来到他面前蹲下,眼镜蛇和他对视一会儿低下头,小五子揪着他的耳朵(忘了说了,眼镜蛇剃个光头)让他看自己说出一段非常经典的话:“知道你为啥挨揍吗?我能原谅你不让座,但不能容忍你的装B,真B我都没少干过,何况你这装逼都装不像的?以为自己块儿够大、剃个光头、身上画个野鸡脖子就以为别人当你是混社会的?揍你之前我就知道你狗逼不是,头上、身上连个疤瘌都没有你还和我装个JB?”
这时,车到七里河站了,乘警从前边也赶过来了,小五子见事不好,顺着窗户就窜了出去,身手绝对的利索。后来,小五子一年没有做火车跑通勤,改坐汽车了。事实证明小五子的决定是对的,因为出事以后车上总有便衣在找他。
这段故事讲完了,后面还有车上发生的另一个故事,关于解放军叔叔教育F市装B团伙的
倍儿亮利用中午休息时间给大家讲故事,因为打字慢有时候会讲不完,大家谅解一下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1-9-28 8:12:03编辑过]
作者: 轻狂、书生 时间: 2011-8-17 13:18
做个沙发慢慢听
作者: 伦敦上空的鹰 时间: 2011-8-17 13:19
亮哥,F市是不是,抚顺市啊。,沙发。
作者: 轻狂、书生 时间: 2011-8-17 13:20
断子绝孙脚
作者: 未央 时间: 2011-8-17 13:22
场景给力
作者: 肖祝开 时间: 2011-8-17 13:22
精彩 精彩 继续加油写
作者: 诸葛倍儿亮 时间: 2011-8-17 13:23
以下是引用伦敦上空的鹰在2011-8-17 13:19:00的发言:
亮哥,F市是不是,抚顺市啊。,沙发。
不是,为了那里的棍友不误会,就不公布了
作者: 大烙馍 时间: 2011-8-17 13:28
老稀罕听护法长老讲故事了,赶紧继续
作者: 点石成金 时间: 2011-8-17 13:45
好阴啊,哈哈
作者: liulangyun 时间: 2011-8-17 13:46
JB毛就算带纹身也没用啊。
作者: 核潜艇 时间: 2011-8-17 13:49
以下是引用诸葛倍儿亮在2011-8-17 13:23:00的发言:
不是,为了那里的棍友不误会,就不公布了
不说我也知道。
作者: fu33 时间: 2011-8-17 13:53
眼镜蛇的老婆像是裤裆里伸进一只陌生的手一样嗷嗷的大叫
亮哥总是有不俗之语
作者: 水水姐 时间: 2011-8-17 13:55
以下是引用核潜艇在2011-8-17 13:49:00的发言:
不说我也知道。
阿核也不公布 呵呵
作者: 七步断长鸿 时间: 2011-8-17 13:56
故事讲得好,扣人心弦,未完待续啊
作者: pussy57 时间: 2011-8-17 14:02
mark一下慢慢看
作者: 马啃菠萝 时间: 2011-8-17 14:06
继续呀~~亮哥
作者: 亚历山大 时间: 2011-8-17 14:08
标记一下,等待后文
作者: fu33 时间: 2011-8-17 14:10
以下是引用大烙馍在2011-8-17 13:28:00的发言:
老稀罕听护法长老讲故事了,赶紧继续
上瘾啊
作者: fu33 时间: 2011-8-17 14:10
以下是引用水水姐在2011-8-17 13:55:00的发言:
阿核也不公布 呵呵
似乎也许大概差不多 真的没必要吧
作者: 丰田骑车 时间: 2011-8-17 14:10
连载
作者: 无敌d小爱人 时间: 2011-8-17 14:13
看着看着就感觉会TJ
作者: 恶鬼门徒 时间: 2011-8-17 14:14
就男人纯打架来说,一是以多欺少,二是背后使阴,三是故意踢裆。这三条我很不待见这样的.........
作者: 武圣 时间: 2011-8-17 14:29
故意掉我胃口!!!!
作者: cwhyq 时间: 2011-8-17 14:30
卖关子,当心我削你。
作者: 吃西瓜不吐籽 时间: 2011-8-17 14:32
讲故事了讲故事了
作者: 废柴 时间: 2011-8-17 14:41
期待续集
作者: 穷书生驾到 时间: 2011-8-17 15:01
先顶再看
作者: 穷书生驾到 时间: 2011-8-17 15:10
。。。。跑车 生涯 。。。 哎 老是把 标题理解错 以为玩跑车呢
作者: 星光使者 时间: 2011-8-17 15:24
期待下个
作者: 往事冰封 时间: 2011-8-17 15:24
咦?亮哥讲了一半人就跑没影了?
作者: 敖卡 时间: 2011-8-17 15:34
楼下的 排好队 大家一起听故事~~
作者: 白色海浪 时间: 2011-8-17 15:34
倍儿亮写和,和KJ520写的都很受看!
作者: 狙击手8060 时间: 2011-8-17 15:45
眼镜蛇的老婆像是裤裆里伸进一只陌生的手一样嗷嗷的大叫——吓傻了
倍儿亮好形容词
作者: 白狼 时间: 2011-8-17 15:50
踢没关系,踩容易出大事,倍亮太坏了
作者: nj6446 时间: 2011-8-17 16:03
继续啊
正看的过瘾呢
作者: 辉煌 时间: 2011-8-17 16:21
亮哥那口才文彩钢钢滴,看得我情不自禁的笑出声好几次
作者: 吃西瓜不吐籽 时间: 2011-8-17 16:29
我觉得回帖更好一些 这样文字一多不知道哪更新了
回帖的话 只看楼主 就可以截下来看咯
作者: jacky 时间: 2011-8-17 16:29
以下是引用轻狂、书生在2011-8-17 13:20:00的发言:断子绝孙脚
抓奶龙爪手
作者: 山东小棍友 时间: 2011-8-17 16:31
坐等续集啊!这点看着不过瘾啊!
作者: 雨夜孤行 时间: 2011-8-17 18:26
亮哥地口才绝对一流
作者: 曳紫湮 时间: 2011-8-17 19:16
下午就想占位置的
可惜手机就没看到留言的地方在哪
悲剧啊
作者: 捕梦者 时间: 2011-8-17 22:25
亮哥讲好故事啊,顶一下
作者: 七步断长鸿 时间: 2011-8-18 10:32
咱很忙,不过今天特地开机,就是为了来看亮子的故事续集的。
作者: 天组 时间: 2011-8-18 10:50
小板凳放下不走了·····
作者: 我爱老婆4877 时间: 2011-8-18 10:59
记得一个哥哥跟我讲,纹东西要讲究,真要道上混,五毒是不能纹的...不好看,人家大哥光膀子又是青龙邪龙下山虎关二爷,你弄一个蜘蛛蟾蜍蝎子蛇的不好看...
作者: 悟韧 时间: 2011-8-18 12:18
倍儿亮的故事讲得很精彩。
作者: fu33 时间: 2011-8-18 13:25
终于看过结果了
作者: 小山猫 时间: 2011-8-18 15:28
孙敬修老人可以安息了!
作者: 诸葛倍儿亮 时间: 2011-8-18 21:31
以下是引用小山猫在2011-8-18 15:28:00的发言:孙敬修老人可以安息了!
还记得小喇叭开始广播啦?
作者: 潇洒一刀 时间: 2011-8-19 09:43
有意思,强烈支持真实经历,文笔也蛮好的
作者: 美术师 时间: 2011-8-19 09:55
社会阅历无比的深厚啊
作者: 我爱拉多 时间: 2011-9-6 21:37
写得好生动啊
作者: 逆风行 时间: 2011-9-13 10:30
故事挺精彩的!顶一个!
作者: 星星卡 时间: 2011-9-18 16:34
今天有空了 进来研究一哈
作者: 蚂蚁 时间: 2011-9-18 17:26
什么叫通勤??
作者: 超级小猫 时间: 2011-9-20 19:28
这个52狼狗打架真够狠的哇
作者: 诸葛倍儿亮 时间: 2011-9-28 08:12
故事二 职业兵痛殴装逼犯
某年12月的一天,我和几个朋友又提前进入车站、上了火车。这趟列车是由锦州始发开往F市的,因此出库比较早,而我们这些跑通勤的有月票通道,比正常旅客检票要早很多,跑通勤的人手里大多数都有火车车门的钥匙,钥匙来源有三种:有的是从乘务员手里买的,我的是自己找个黄铜棒用车床加工的,加工一个钥匙很简单,在铜棒上转个孔、然后用车床卡盘夹紧,孔被夹成等边三角形,最后用车床加工出好看的外形就可以了,还有的是找个子弾壳,把一个三角锉放在孔内,然后用锤子砸出三角形来,当然这种钥匙是很难看的,用我的话说就是:比搞破鞋还砢碜。说这些废话的目的就是:这趟列车不是对号入座,我们跑通勤的可以早上车、占座,这也就造成那些正常的旅客会有一部分找不到座位。
那天我们上车后还是在6号车厢找个可做10个人的座位(给后来的朋友占座),6号车厢在我们之前已经有人先来了,比较扎眼的是隔着一个坐席的8个人,4男4女对女人我没太注意,但那几个男人很有特点:第一个梳个油光可鉴的大背头,用摩丝固定的很整齐,下巴上留着胡子;第二个发型很特殊,有点类似莫西干的发型,就是那种四面光瓢、脑门中间整整齐齐留一绺长条状的发型,就像街头霸王游戏里那个大招是用P股坐人脑袋的苏联人一样,第三个留的发型像是街霸里美国兵的发型,耳上带个耳环。最后一个没什么特点,几个人块头都很大,8个人也是把着10个人的座位,四个女人坐着小座,另外4个男人坐着6个人的大座,两侧茶几上放着东西在那里边吃边聊,根据我的经验看,这些人应该是F市的人,因为还没有检票,这帮人就能上车,只有一个解释:他们认识这趟车的乘务人员。
一会,车站检票了,那天的人很多,车厢里陆续满员了,我们这十个人的座位已经坐满了,但那边4个男人的座位很少有人去问,因为这帮人看起来不像是好人,偶尔有几个人问他们时他们都会训孙子一样和人家喊:“有人,一边问去……”故事也就正式拉开了序幕……
开车不久前面车厢来了两个解放军,一个30多岁的军官脸色很白,是那种病态的白,一个18、9岁的士兵,两个人看到那里有座位就去问:“这里有人吗?”大背头瞄了小战士一眼:“有人。”两个人无奈退到车厢连接处站着。说实话,这种事我们跑通勤的看多了,也就没在意,我还在那里和朋友们开玩笑,我看看云姐(跑通勤认识的)买的布娃娃问她:“这娃娃给谁买的?”云姐:“给我侄子。”我接过娃娃看看,然后掀起布娃娃的裙子:“让叔叔看看是男孩还是女孩……”云姐红着脸啐我:你个流氓……
一切和往常一样,那么平和,当然,你要忽略“街霸”四人组那堪比叫驴的大嗓门,车开到薛家车站,两个军人又来到“街霸”座位前,小战士对他们说:“这都过了一站了,你们的人也没来,让我们坐着吧。”苏联大坐一抬头:“妈的你个臭当兵的,滚犊子,急眼了别说揍你。"正说着时,检票的来了,小战士掏出车票给车长看:“我们也买票了,凭什么他们不让我们坐,我们连长今天是到锦州看病的,真的站不住了,我们想坐他们不让还骂人。”车长和乘警明显认识“街霸”四人组,乘警说:“你们几个算了,让他们坐会。”大背头脑袋一拨楞:“就不让,看着当兵的就他妈来气,滚远点……”美国兵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看看小战士:“骂你怎么了?我他妈还揍你呢”说完一个耳光扇过去,小战士一侧身,帽子被打飞了,车长、乘警,都没吱声,就见小战士脸通红,攥了攥拳就要开打,这时那个连长拉着他的肩膀很大声的说:“不要对不起你身上的这身军装!”我们一听,这兵当得真窝囊啊!街霸四人组里的那个正常人劝另外三个:“算了,有啥大不了的,让他们坐会儿。”也就是他的这句话,让他后来的下场比另外三个好了很多。但那三个不依不饶:“不行,妈拉比的,怕对不起这身衣服脱了你这身皮,老子把你胰子摘出来,操你妈,当兵的多个JB,老子把你腿打折喽……”就见那个军官的脸色已经变成铁青色,小战士满脸通红,紧紧攥着拳头,保持立正姿态。我们这群人看不下去了,我走过去招呼小战士:“来兄弟,我这八角台有人下车,到这来坐。”小战士扶着连长到了我们这,我让连长坐我的位子,我一P股坐到茶几上:“没啥大不了的,那几个逼人犯不着搭理他,哪天遇上个混不吝的他就知道啥叫肝儿颤了,我他妈看见这事也运了一脑门子气了……”我一面满嘴跑火车穷白话,一面抽出根儿白桂花叼上,这时乘警过来了看看我:“下来,茶几上是坐人的地方吗?还叼个烟,车内禁止吸烟不知道吗?”我说:“不让坐茶几我就该上行李架了,那几个孙子那有座,谁他妈敢坐啊?叼个烟又咋了?这不是没点火吗。”警察看看我走了,这车上的警察就这手好,都是跑通勤的,他不会和你较真儿。
警察走后我掏出“盒儿武器”划着一根儿点上烟,美美的吸了一口:“犯不上和这样的较劲,这帮孙子和车长、乘警都认识,待会儿过了义县跑通勤的都下车了,你们想躺着都成……”小战士说:“我们在泥河子下。”我一拍大腿:“我也是,你哪个部队的?”小战士:“炮团的……”就这样我一直和他们侃大山,期间,那位连长出去转了一圈。
很快,车就到泥河子车站了,我站了起来望着月台上的灯光,每当我看见车站的灯光心里就会感觉很舒服,上车下车的地方都叫车站,灯光照亮了月台也照亮了我的心,因为下车之后10分钟我就会回到家里,享受父母的嘘寒问暖和虽然清淡但非常可口的饭菜。但有人注定回不了家了,他们那年迈苍苍的父母只能到医院去看他们。
我早早来到车门边等候下车,那两个兵就在我的身后,奇怪的是:我们这个鸡不拉屎、鸟不下蛋的站台今天咋就这么多的人呢?等我们下车之后,下面的人开始往上冲,而且6号车厢前后两个门的人非常集中,我心里忽悠一下子,仿佛明白了什么,我扭头看看连长:“把队伍开出来了?”昏暗的路灯下连长的脸色非常难看,咬肌高高的隆起,点了点头。我仔细的看着这群人,上车的有多少不知道,站台上最少还有40多人,一个个都穿着没有领章、肩章的军装,没有戴帽子,很多人手里拿着橡胶棍。这时车上已经乱了套,我隔着窗户看,只见美国兵被堵在座位里边脸冲着我们的方向,一个兵手攀行李架,一只脚站在茶几上,用另一只脚玩命的踹他头部,美国兵边上的两个女人吓得抱着脑袋哇哇大叫,声音之高亢、凄厉仿佛挨打的是她们一样,这时,从车门被拽下来三个人,站台上的士兵以非洲难民领救济粮的姿态欢呼着迎了上去,连长用手一指那个正常人:“不要打他……”士兵们放开那个人,把剩下的那两个人围起来,“街霸”组合连个大招都没发出来就被干倒在地,爹啊妈啊的哭喊。士兵们把他们围成两个圈子大伙一起踢,有个像人喊:“别踢肚子,在JB把脾踢裂了,往脑袋上踢……”说实话,我不知道街霸组合现在啥感觉,大概已经不知道哪疼了吧?有条件的兄弟也可以找几十人用大头鞋一块踢你再谈谈感受。没挨打的那个凑了过来我一看,好家伙,满脸是血,衣服一条一条的,这是在车上被打的。他对连长说:“大哥,别打了,我们不对,求求你了。”连长:“滚一边去,我们他妈的当兵的也是人,你们看不起我可以,看不起这身衣服就不行,你和他们不一样,我不打你,以后离他们远点。”
过了一会,两个圈子里的惨叫声越来越弱,士兵们停了手让开了,我往圈里一看,地上虾米一样躺着两个人,手脚不停地抖,上身的衣服已经被打没了,背头的头发一绺一绺的支楞,像极了龙珠里的孙悟空,苏联大坐佝偻着身子一直不停地哭,我都觉着他委屈。一个带队的士兵看了看:“死不了,没事了,走。”
这时车站站长来了,乘警也下来了,傻逼站长问:“你们哪个部队的?为什么打人还把我的信号员扣起来了?”一个士兵过来一个大嘴巴:“去你妈的……”得,马上灭火了……
连长过来了看看乘警:“在车上你没管他们,现在你该管了吧?”乘警小鸡啄米样(我都怕他把脖子点歪了):“我管……”
后来这几个人被乘务人员抬上火车,据说是送到了义县医院治疗,但我估计,没有半年这帮小子下不了床,那个叫泥河子的小站注定会是他们一生的噩梦……
远处传来部队晚间放的军歌: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
我特想和着曲调唱一首:咱装逼的人,有啥不一样,因为我们看不起那套绿军装,咱装逼的人,就是不一样, 因为我们就是披着人皮的狼,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一样的血肉之躯,挨揍也知道叫娘……
作者: 诸葛倍儿亮 时间: 2011-9-28 08:13
故事三——我是虎B我怕谁?
跑车儿的人各行各业、5行8作得都有,有算命的、装修的、搽吸油烟机的、收旧衣服的等等,今天的主人公是搽吸油烟机的,但故事和他的行业没有关系。
这位爷在西后台车站上车,他的出现非常的突兀,但在车上打出知名度的速度比凤姐和芙蓉要快得多。
此人当年大概27、8岁,戴副度数很高的眼镜,脸上非常干净,但从来就不洗脖子。爱穿白衬衫,衬衫的领口、袖口油光可鉴,估计连针都扎不透,总系一条红色的领带,是那种不用打结、直接套在脖子上往上一拉就行的那种,有个很好记的名字叫“一拉得”,但经典的是这位爷的下半身着装,总爱穿很紧的那种裤子,我叫做兜裆滚裤,脚上穿的不是军板儿就是胶皮鞋,看看这身打扮——衬衫、领带、滚裤、军板儿,这就让人看出来了,这哥们有点虎。
东北人爱说别人虎,但这个虎是略带戏谑的贬义词,朋友间开玩笑总好说:你这2虎或你虎吧?但这个虎字后边还可以加个“B”,虎B就是骂人话了,等同于“山炮”,虎B还可以升级为“虎B朝天”,听听,都朝天了,这就证明虎到极致了。
本故事的这位爷就是一位“朝天”的人物,听人家讲,这位爷本来还有个哥哥,在他14、5岁时他哥哥带他去河里洗澡,哥哥在岸上说:“咱俩比憋气,看谁时间长。”说完一个猛子就扎下去了,这位一直等一个多小时才回家,家里人问他:“你哥呢?”他说:“还憋气呢,我饿了先回来了。”他爹上去就是一个大耳刮子,后来他哥哥倒是上岸了,只是是被别人捞上来的。
每天上车提着一个大桶装着他的工具,别的人干这行都把东西寄存在锦州火车站附近的存车处,他非得天天拎着。每天上车就从前往后挨个车厢闲逛溜色儿(看美女)曝光率超高——要不车上的人咋都认识他呢?此人胆子极大,不管认识不认识的人他都会招惹。有一次,几个跑通勤的小姑娘坐在那吃甜杆儿,他过去说:“你们咋还嚼秫杆儿呢?我们家这都是喂驴的东西。”气得小姑娘一顿乱骂,他则哈哈笑着瞅人家,而且他看人非常有特点,眼睛会一点点睁大,睁到无法再大时慢慢的眯回来然后再睁大,周而复始、无限循环,同时配合着嘴角上翘,要多瘆人有多瘆人,但时间长了我们知道他有个特点,怕别人碰他的头,只要你一举手,他立马抱头大喊:“别打脑袋……”然后扭头就跑。
这位爷很好色,北宋有个著名的婆子曰过:潘、驴、邓、小、闲,此人占个“驴”字,他爱穿那种紧裤子,一旦看见让他兴奋地女人就会立正,昂然巨物一览无遗,一般正常人都得猫着点腰吧,他还不嫌丢人,就那么腆胸叠肚的走。因为这位爷的天赋异秉,此人经常去锦州641找小姐,锦州641是个小姐比较集中地地方,大部分是响应国家政策的下岗女工,年纪都很大为生活所迫出卖自己,价格很低30-50元吧,因此641被人称为“穷鬼乐园”。有一次这位爷去了,完事之后掏出一个小口袋往外一倒:“数数。”那个小姐当场差点没晕喽,倒出来的是啤酒瓶盖,每十个一摞用胶布粘着,一共十摞!啤酒瓶盖内部写着:赠5角
小姐说:“兄弟,没你这么干的吧,跑皮儿给瓶盖儿你他妈也算头一份儿。”这小子一瞪眼:“咋地?不能换钱啊?”说完扭头就走,刚出门那小姐上衣都没穿追了出来:“截住他,别让他跑喽,打死他……”
歌厅的人出来把他逮住问那个小姐:“咋了?没给钱?”小姐接过别人递过的衣服穿上:“打他,操他妈的给我瓶盖儿也就算了,我打开一摞一看,妈了逼的里边有好几个没奖的!”咱就说,这样的人你见过没有?结果是被人家揍了个半死……
后来啊,这小子惹到了我的哥们儿,也导致了那句在跑车儿界经久不衰、广范流传的经典语句的产生——我是虎B我怕谁?
那一年夏天,我一位跑通勤不久的同学带着新订婚的女友上车了,这个女友长得很标致,上车后我们坐在一起聊天,车到七里河车站时,这位爷穿着兜裆滚裤、拎着大桶从前边车厢遛了过来,一脸山炮一样的笑容,脸上还带着伤痕,到我们这故意的一个趔趄,手按在女孩腿上,这也是此人的惯用伎俩,把女孩吓得“妈呀”一声,我一探手抓住他的腕子向后一扭,朋友起身踹了他一脚:“操你妈,你个虎B找死啊……”
这位爷向后退了几步,手里的桶咣当一声撒手了,手捂着肚子,朋友气得窜了出来指着他鼻子骂:“你他妈的谁都敢碰啊?今个儿我打死你个2B。”这位一抬头“嗷”的大喊一声,然后扯了扯自己的领带喊:“打、你打,我他妈虎B我会怕你?你问问车上跑通勤的谁敢打我?谁他妈不知道我啊——孬B一个,打我干啥啊?有种你打横的去,打我你都没名儿……”然后一指我身边的赵哥:“他叫刀郎,他横,你敢打他吗?”一番话说的是正义凛然、掷地有声,把我朋友闷得哑口无言,人家说的一点没错,你打孬种是不够光彩。我看看僵住了就一举巴掌:“打你脑袋……”这小子:“别打脑袋……”拎着桶就跑了
至此“我是虎B我怕谁”和“谁他妈敢惹我啊”,成为广为流传的佳唱。
隔了不长时间,这位爷惹上点儿事,退出了这个舞台。这位爷有一天闲着没事,看到火车上的灭火器好像很好玩,然后就拉开保险往下那么一压,哪成想,这种一次性的干粉灭火器,手柄压下后不会复位,瞬间,车厢里一片白烟儿,不到十秒钟,整节车厢的人都跑了,等硝烟散尽以后,乘警赶到了,这位爷一身的白粉末、眨巴眼睛都往下掉灰儿,还在那拎着空灭火器研究呢:“妈逼的,咋就关不上呢?”乘警问:“谁干的?”虎爷一拍胸脯,用大拇指指指自己脑门儿:“我,我干的。”“你的同伙呢?”虎爷一咧嘴:“这点B事儿还要啥同伙啊,我一个人干的。”乘警:“你他妈还不承认,刚才你一放烟儿有俩个小子抢了一个女的的包就跑了,包里有3000多块钱呐,你他妈还不承认?”说完两个乘警把他押走了。据说直接送到铁路派出所,再后来虎爷就不跑通勤了,但虎爷在短短的跑车生涯中给我们留下了那句脍炙人口的“我是虎B我怕谁?”
很久以后,我在天桥看见一个人,和虎爷很像,只是呆滞了很多,他在那里给人磕头要小钱儿……
作者: 诸葛倍儿亮 时间: 2011-9-28 08:13
刀郎的传说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纷争,而纷争就造就了那个所谓的江湖。所以说有人就有江湖,列车上形形色色的人是江湖的缩影,正所谓: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而江湖往往会有传说,某年的冬季,车上来了几个“甩三张”的人,这帮人帮助本文的主人公成就了赫赫威名,那天以后,大家都叫他——刀郎,后来的跑通勤的叫他刀郎哥。其实,很多后来的人不知道,他叫“刀螂”而不是“刀郎”。
这个人姓赵大我几岁,他是搞装修的,此人五短的身材,用东北话讲是个车轴汉子,性格很内向,平常不怎么爱说话,看起来很蔫,他和我的一个朋友一个装修团队的,因此,每天我们都会坐在一起,他们这个装修团队共有5个人,另外4个分别为:我的朋友李刚、大勇、二震、和里瓦尔多,里瓦尔多这个名字很怪,不是因为这个人长的像里瓦尔多,也不是因为他会踢足球,是因为他姓李,呆着没事总好掏耳朵,所以我送他个外号——李挖耳朵。大勇和二震是亲兄弟,大勇当时在练“法圈功”,当然关于大勇的故事咱们另立题目,二震是个“虎”人,而李挖耳朵这个人很爱凑热闹并且好赌,而故事也是李挖耳朵和二震参与车上的一次赌愽开始……
我们早上做的火车是由义县发车开往叶柏寿的。那天,我们乘坐的车厢有几个生面孔,车开出不久,有一个梳着中分的小子拿出一副扑克牌来选出三张老“K”然后开始吆喝:“来来来,各位朋友,闲着也是闲着,咱们玩儿两把,我的手里有三张牌,两张黑色的一张红色的,压倒红牌就算你赢,压倒黑牌愿赌服输。南来的、北往的,鸡西的鹤岗的、东奔的、西走的,吐鲁番的西柳的,大哥过来压两把,压得多赢得多,回家买台摩托车,压得少赢得少,到家买块电子表,来来来,牌局开始啦……”
那时候,甩三张骗人的还不是很多,最起码我们是听所过没见过,大家就一起过去看热闹,这小子左手一张牌、右手两张牌,红色的牌放在上面让大家看清楚,然后手心向下,迅速的往地上一甩,三张牌都扣在地上:来呀,压得多赢得多……有人过来了掏出10块钱压在中间牌上,开牌一看——黑色的,发牌的说:“对不起了大哥,你输了,咱们就是手眼大比赛,看我手快还是你眼快……”输钱的:“妈的我就不信了,再来。”第二局,这个人赢了50元。其实这个人是个托,用我们这的话讲就是拉驴的。
二震和里瓦尔多那两颗投机取巧的心和不安分的魂儿躁动了,两个人开始加入牌局,刚开始赢了几十块钱,后来赌的越来越大,一次里瓦尔多压上100,而这钱是委托他装修的房东给他的买材料钱里的,但毫无悬念的输了,因为凡是赌愽都有鬼,拿甩三张来说,如果你押错了,开牌时发牌的拿起一张牌塞到你压的那张牌下面,然后往上一挑,但如果你押对了,他会拿起一张牌放到这张牌上面,在开牌的瞬间把黑牌甩出来,这样牌就被换掉了,这帮人就是靠这样的手艺来吃大赔小、骗人钱财,但当时我们很多人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不到20分钟的时间,里瓦尔多和二震输了500多的材料钱,本来在一旁安静的“转法圈”的大勇坐不住了,进来拉里瓦尔多和二震:“别玩了,材料钱都让你们输掉了,这个钱怎么赔?”
我们也劝:别玩了,咱们干不过人家。这里说的干不过并不是打不过,因为我们当时还没有意识到这是个骗局,说这话只是认为玩不过人家,好让那哥儿俩及时收手,但我们的赵哥发现了疑点,他说:“再来一次吧,剩的钱全赌上,最好能翻本……”当时我们都认为平常老实巴交的赵哥疯了,大家都劝他,但他摇摇頭:“耳朵,你来……”于是赌局开始了,过了几把,赵哥示意里瓦尔多在中间压1000元,这样如果赢了不但翻本了,还能赢几百元,就在开牌时,那个人刚要拿边上的牌扣住中间的牌好作弊,赵哥一按他的手:“别动,你就直接用手开牌。”那小子抬头看看:“你他妈的是那颗葱?没玩的别JB瞎逼次,滚犊子……”赵哥没理他,抢过中间的牌翻了过来——那张我们都在期盼的红色“老K”亮相了!
这时,设局的看看身材矮小的赵哥上来就是一脚:“我操你妈,你敢坏老子的好事儿?”说完上去一顿暴打, 那一刻,我们愣了。根本没想到这帮人这么不地道。其实,这帮骗子本来是活跃在锦州——叶柏寿这一区间的,已经很长时间了,由于他们人多,在那一段单独出门的旅客都不敢惹他们,因此这帮人十分的嚣张,而乘警肯定是拿过他们好处的。那天不知什么原因他们跑到了锦州以北,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趟车跑通勤的人他们惹不起,每个车站固定跑通勤的都在200来人,也就是说,要想打架,跑车的每个人最少有几十个一个车站上车的人帮忙,另外,跑的时间长了,和其他车站的人也有或多或少的交情,这是水很深的地方。
但这一天赵哥注定了从小赵到刀螂的转变,在我们愣神的功夫,几个人冲着赵哥这边了,有4、5他的同伙拽出弹簧刀,一个鸭舌帽叫嚣:“操你妈,多管闲事,老子给你放点儿血……”赵哥扭头就跑,而我们也反应过来了,我抄起身边不知道谁的饭盒砸了过去:“操你妈……”接着我又抄起边上一个钢筋工的钎子冲了上去——跑车就是这样,和你坐在一起的人有了事,你要是不伸手会被瞧不起的,以后在这个圈子里大家都会不尿你。跑通勤的人纷纷去抄起家伙:刨锛儿、铁尺、剪刀、刨子…… 这时,老赵跑到他原来的座位处,从帆布包里拽出两把刀锯来往回冲,那个发牌的分头本来是在追他,老赵一回头他俩来个脸对脸,老赵:“别逼我……”分头也是个滚刀肉:“操你妈的就逼你了,你这逼样还会看人?有种砍这……“说完一低头指着自己的脖子:“砍呐……”老赵眯了眯眼睛举起刀锯就对着他的脖子横着剁了下去!那小子本来是在叫嚣,没想到貌不惊人的老赵真下死手,他一缩头往后一退,但退晚了点,刀锯在他头顶上片了过去,我听到“卡曾“一声,一块头皮翻了起来,血一下子喷了出来,这小子妈呀一声,扭头就跑——他根本就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人会有杀掉他的胆量!这时拿刀的那几个已经被我们几十号人打掉了,一个个像是傻逼一样抱着脑袋惊恐的看着我们,或许,他们还在纳闷:为什么这些人为了别人干仗?这帮人为什么这么狠?老赵举着两把刀锯就开始追这他砍,这小子的羽绒服后背整个被砍开花了,一直追到车门处这小子跑不了了,因为车门已经被我们锁上了——这也是跑车人办事的规矩,为了避免乘警打扰。这小子捂着滋滋冒血的脑袋眼里透着绝望看着凶神一样的老赵:“大哥,我错了,别砍了……”说完靠着车门慢慢的萎缩在地,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无助的看着四周的人,老赵到了他跟前:“我他妈的最恨别人骂我妈!”说完用刀锯的木头把狠狠地杵在那小子的嘴上,那小子嗷嗷的嚎,边嚎边哭,吭吭的咳嗽几声吐出两颗大牙来,但是他就那么哭叫,已经失去反抗的勇气!
大勇过来了,抱着老赵的肩膀:“算了生子(赵哥的小名),差不多了。”赵哥两眼通红慢慢的转身往回走,走了几步一回头:“我兄弟输的钱你得还他……”那小子哭着说:“大哥我把钱都给你,下站让我下车就行……”说完开始翻兜,把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很多的钱上被他的手染让了一片片的血迹。老赵摇摇頭:“没这么多,二震,把咱的钱拿回来就行了。”
老赵继续往回走,我们也有点傻了——平常蔫头耷拉脑的老赵咋就这么生性?走到被我们控制住的那几个小子跟前时他站下来,那帮人惊恐的看着他,老赵指了指满脸血的鸭舌帽:“你出来……”那个人不断地求饶:“大哥,我服了,大哥饶了我吧……”老赵摇摇頭,很突兀的又把刀锯的木柄杵在那个人的嘴上,鸭舌帽惨叫一声倒在一边,老赵把刀锯递给大勇回到自己原来的座位上,两只手抱着头,手肘放在膝盖上,肩膀一耸一耸的,好像是在哭……
接下来没有什么悬念,里瓦尔多和二震拿回自己的钱,下一站那几个没有人样儿的人下了车,我们几个是在锦州前一站下的车,改乘汽车去锦州,这样走是怕乘警联系锦州车站派出所抓我们。
后来,通过和大勇聊天知道:赵哥小时候父亲走得早,母亲为了拉扯他长大受了很多的苦、现在一身疾病,赵哥不允许任何人辱及他的妈妈……
后来我们开玩笑时我说:“赵哥举着两把刀锯的样子像蝲蝲蛄。”二震说:“你个山炮别JB瞎说,像刀螂也比像蝲蝲蛄强啊?”至此,刀螂的名号在列车上打响……
作者: 诸葛倍儿亮 时间: 2011-9-28 08:14
故事五——邪教分子碰到装逼分子
和刀螂一起干装修的大勇、二震是亲兄弟,但这哥俩儿的性格极为不同,大勇文静、儒雅,二震则比较豪放、粗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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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勇每天上车都会静静地从一个红布缝制的兜子里拿出一本书看,这本书的作者现在在整个世界都很有名,他叫李红痣。
大勇就是“法圈功”的忠实信徒,他的父母是大发组织练功点儿的“点儿长”,他们家除了二震和大勇不满几个月的儿子之外,每个人都认为李红痣先生是位真神,觉得按照李红痣先生的教导好好练功就会生出“内丹”结成“发愣”继而达到白日飞升西方极乐的境界,从此永远摆脱六道轮回,避免一世又一世的在凡人界受苦。
由于大勇家里的痴迷,他们家在当地派出所别列为重点照顾对象,一旦我们伟大的祖国有什么大的活动或节日,他们家周围就会有便衣警察昼夜监视,生怕他们跑到北京去闹事。
但大勇将此视为是修行路上的考验,那年国庆节前夕,大勇在家人的支持下准备到天铵门广场去为“大发弟子”请愿,可是刚到车站就被警察扣住,当地派出所的所长急了:“这他妈是给我找事儿啊?”带着警察来到他们家问:“你们家谁信法圈功?”他们家除了二震以外都表示:“任何打击、迫害都不能阻止我们对大发的追求!”警察说:“好,执迷不悟是吧?扣起来带走。”一家子6口人被带走四口,只剩下二震和几个月的孩子。那天晚上,孩子饿了哇哇哭,你说二震一个大小伙子胸部那倒是够发达,但那俩零件等于废品啊,根本就挤不出奶来,没有办法当天给孩子喝点米汤加白糖,第二天班也没上在家带孩子。就这样过了十一后,大勇他们才被放回来,以后一有风吹草动,他们家都要到拘留所去住几天。
而还有一个组织信奉上帝,但不去教堂,声称他们的教堂在旷野,其实这是这个组织拉拢人的一种手段——农村哪里有教堂啊?我见过的旷野教信徒有病不打针不吃药,认为虔诚的祷告就可以痊愈。这个组织最讨厌的地方时四处游说别人信教,
一天在车上,我的对面坐着大勇和一个叫“八嘎”的人,“八嘎”是信旷野教的,曾经几次要我加入他们的组织。大勇在静静地看书,我实在是无聊到蛋疼就和他说:“哥,修鍊呢?”大勇笑了一下继续看,我又说:“身似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不使落尘埃。哎,我问你这是谁写的来着,我老是记不住呢?”大勇合上了书,两只眼睛冒着光看我:“ 你很有慧根啊?你还知道什么?”我接着说:“还有一首是: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这个我记得好像是六祖慧能写的,”我瞄了瞄大勇,见他的的注意力被我吸引过来了就接着白话:“我就说,六祖慧能这逼不地道,妈的人家先是身似菩提树了,这丫挺的把人家的一改变成菩提本无树了,换我我也行啊,他师父叫啥来着?还觉得他比人家要高,这都啥JB人性啊?要不人家就成六祖了……“大勇见我越说越下道就接口道:“红尘万丈都是色,你现在是被心魔迷住了,记住,不要妄言。我的师傅法力无边,咱们的对话他老人家都会知道的,我有这种感觉。我的师傅是释迦牟尼转世来拯救世人,现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贪汚腐败、欺善怕恶者多如牛毛,唯有修行“大发”方能脱离苦海……”我见他越说越来电,俩眼又露初那种接近狂热的光芒,我赶紧假装一哆嗦:“靠,别吓唬我,你师父这么神他咋就看着你家人进派出所,也没说给你儿子提前送点奶粉啥的?再者说,你们这路人车轱辘话来回说,色就是空、空就是色,既然色和空是一样的,为什么还要说色不异空空不异色?有意思吗?道家云:道可道,非常道,意思就是:道,是可以说的,但说出来的道就脱离了大道的范畴,到只能用心感悟、不可言传,我问你按照你们的说法什么叫大,什么叫小?”大勇:“大就是大,小就是小呗。”我吸溜一口烟吐了个圈,顺手把烟屁扔在地上用脚碾了碾:“兄弟教你什么叫大,世上万物眼睛最大,不管体积多大的物体眼睛都可以观察到,你同意吗?”大勇直勾勾的看我,这要是一般人就得发毛,可咱心里有底啊,他们这号人不许打架,再说这么多年的哥们儿他也不可能和我翻脸,我一看他不吱声了觉着没意思:“咋了,我说的有道理没有?表个态啊?”大勇知道我这人嘴贫,一旦接茬就没买完没了,翻开书接着看。我掏出根烟来点上像看花姑娘一样看看他嘿嘿干笑两声:“不想知道啥东西比眼睛还大吗?”大勇撇我一眼不吱声,边上有几个哥们儿起哄:“说说、说说。”我牛逼哄哄的弹弹烟灰:“眼皮呗,眼皮一抹搭啥也让你看不见,是不是眼皮比眼睛大?”李刚给我一拳:“操,真JB能白话,再说说啥最小?”我揉揉肩膀:“眼皮呗,眼眼皮一抹搭啥都没了,这就是小,佛说一沙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这就是小中有大、大中见小,说了你们也不懂,咱啥也不用信,那玩意不能当饭吃咱信啥天上也不掉钱……”
这时对面有个信“旷野教”的八嘎接茬了:“人有信仰是好事,我相信天父耶和华,他教导我们博爱,我们都是神的孩子,因为我们有罪我们才会受苦,只要我们信上帝就会消除罪恶,得到永生,这辈子我们受苦,死后我们会上天堂,天父无处不在……”我一听来了精神了:“最看不上你这样的,自己信就偷摸信去,呆着没事不是劝这个入教就是劝那个信神,你说除了卖保险的和搞传销的也就是你们这样的,还天父无处不在呢,玛利亚在马槽子里生孩子时他跑哪去了?还他妈博爱呢,连老婆孩子都不管的人腆啥逼脸说博爱?再说了,天父说你们都是他的子女,入教的教友都是兄弟姐妹,你回家管你家老爷子叫声大哥试试,老爷子不劁了你我大头朝下给你转三圈儿。这是小事儿,大事也有啊?二次世界大战信奉上帝的德国人也没少杀同样信奉上帝的欧洲其他国家的人不是,天父看着儿女自相残杀也没说摆两桌找大家喝个小酒儿好好劝劝啊,你说你摊上这样的爹也就罢了,你还非得让别人和你一样,弄个看不着的洋爹供着?好好一中国人信点菩萨、佛爷、太上老君啥的不好啊,再不济你就信个胡三太爷、胡三太奶啥的,非得信那洋玩意干啥,人家吃火鸡祷告:感谢上帝赐我的美食,你可倒好一吃饭:感谢上帝赐我的高粱米水饭小葱蘸大酱,你都这水平了还感谢谁啊?再说了,那也不是他赐你的啊,难道你那洋爹还月月派人给你家送大米啊?”八嘎一声没吭,大勇附和道:“对,要信还得信佛……”我一指他:“信个毛啊?你信了这么长时间连个五心朝天的打坐姿势还不会呢?练好了在说吧。”我把烟扔在地上踩灭:“你们记住喽,以后白话不过我时别JB让我信你们那玩意儿……”说完起身去溜色去了……
第二天,八嘎远远地躲着我,我招呼他:“鬼子,过来,哥和你聊聊。”八嘎摆摆手扭头就走,我回头看看二震:“你哥呢?”二震:“你个傻逼说我哥不会五心朝天,我哥回家就开练想让你今天看看,自己腿盘不起来就让我帮他别,我一使劲就听嘎嘣儿一声,掰着筋了,今儿个下不来地了,还来个毛啊?”
嘿嘿,打那以后,这帮邪教分子在我面前再也不弘扬教义了……
作者: 诸葛倍儿亮 时间: 2011-9-28 08:14
故事六——牛人二震
二震绝对是个牛人,一米八几的大个,满身的肌肉块儿,时不时在脸上冒出来的“爱情信号弹”(青春痘)充分展现了二震的充沛精力,二震打架很猛,但二震的牛B之处并不是单单因为打架猛,年轻的时候谁都干过一些2B倒槽的事儿,而二震这件事绝对是2B倒槽到了极点,大家都吃过鱼吧,但你们谁吃过金鱼?我告诉你,二震吃过……
那一天晚上,我们这座来了一个人他叫大宛,大宛手里还拎着一个塑料袋儿,里面装了几条大概3-4厘米长的金鱼,朋友嘛,坐在一起无非是聊天打屁消磨旅途上的时间,也不知道就聊到那几条金鱼身上了,而操蛋的是李刚提出了一个问题:“你说这玩意儿也是怪事儿,金鱼长多大都没人吃,这玩意是不是有毒啊……”你说,这是不是闲的没事扯JB蛋?正常人谁会提这种问题啊?但世界上的事儿就是这样,往往是一个操蛋的问题会导致操蛋的事情发生。我们这帮无聊到蛋疼的年轻人当时就金鱼能不能吃展开了广泛讨论,二震:“能吃,我听人说金鱼就是鲫鱼的变种,都是培育出来的,也就是说鲫鱼既然能吃,那金鱼肯定也吃不死人,只不过是这玩意儿是宠物,所以没有人吃它……”年轻的时候都好起哄架秧子,往往就会互相挤兑,大宛一直是认为金鱼是不能吃的,一听二震这么说他来电了:“二震,你要说能吃你吃一个我看看。”一指金鱼:“吃一条给你5块钱……”我们都开二震的玩笑:“二震,吃,让他叫住咱还混不混了……”二震:“别JB玩儿我,生鱼咋吃啊?”大宛:“生鱼咋了,小日本就好吃生鱼片,这么地,你吃生鱼,一条10块,吃不?”其实我们这帮人就是没事起哄,但我们忘记了年轻人的冲动和二震这人的“虎”劲儿,这厮一急眼没他不敢干的事!二震瞅瞅大宛:“先把钱压李刚手里……”大宛笑嘻嘻的掏出钱包抽出10块钱递给李刚,然后把装金鱼的口袋打开:“挑一个吧……”我们也笑嘻嘻的看着,大伙都认为二震不可能吃,但没想到啊,二震瞅瞅我们,伸手捞出条金鱼就放进嘴里,一抻脖子就咽了下去!然后拿过李刚手里的钱,用手指弹了弹后装兜了。
我们都看傻了,接着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我操……”好半天大宛回过神来了:“我操,你还真吃啊?”本来这事儿也就差不多了,但大宛可能是觉得输了钱有点不甘心:“二震你玩赖,你也没嚼啊?这么吞我也敢,你要是敢再吃一条好好嚼完了再咽,我给你二十……”其实这就是有点难为人了,但是我们都忽略了二震那强悍的神经,就见二震把口袋打开又捞出一条金鱼来,用两个手指掐住,小金鱼在那里嘴一张一张的,二震一口咬住金鱼的脑袋扯了下去,小金鱼的尾巴在他手里还在一拨楞、一拨楞的,二震又把剩的半截扔进嘴里,咔咔的开嚼——我们这帮人张着大嘴傻呵呵的看着二震在那吃鱼,我就觉得胃里一番,我把脑袋探到窗外,哇的一声吐了,回头看看,二震向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大宛一伸手:“二十,拿钱!”大宛基本上是无意识状态拿出钱包给了他20块钱,嘴里还在念叨:“真JB有钢儿,这他妈还是人类吗……”我擦擦嘴角:“以后我再看你们打赌我是孙子!”大宛瞅瞅二震:“妈逼的今天带点蛤蟆咕斗(蝌蚪)来好了……”二震:“没长腿的30,长腿的50,我逮也行……”大宛:“真JB有钢儿……”我说:“对你们这俩玩意儿好有一比啊,姐俩择芹菜——2B扯叶的。”
后来,二震买了瓶小二锅头漱了半天口,以后再也不吃鱼了。
作者: 诸葛倍儿亮 时间: 2011-9-28 08:15
故事七——天义的小天使
列车上的时光大部分都是百无聊赖和波澜不惊的日子,不可能天天都在打架,二震也不可能天天靠吃生猛海鲜来赢钱,平平淡淡的日子也会有很多平平淡淡的事儿——让我们这些平平淡淡的二混子记忆犹新的事……
记得那是一个冬天,那一天天气非常的冷,在室外都不敢太大力气的呼吸——那会让人感到肺部都要冻僵了。车里也很冷,这火车就是这点不好,从来不好好烧暖气。那天晚上,车上的乘客很多,我们这群人坐在车上扯闲篇儿,在锦州市卖肉的徐哥那天带着10来岁的儿子,聊来聊去聊到他儿子身上了,他很苦恼的说:“我这个儿子太他妈让我操心,学习狗屁不是,这回期末考试数学给我考个32分,他爷他奶根本就管不了他,我和他妈成天做生意不常回家也没工夫管他,这孩子现在都成精了,每天吃好的穿好的,在家里除了看电视就是玩,根本就不写作业,打也打过、骂也骂过,就是不顶用啊……”我说:“老人管孩子都这样,抽出时间好好辅导辅导孩子呗,跟孩子好好讲道理,光靠打不行。”然后我对孩子说:“你小子得这么想,你爸现在起大早爬半夜的杀猪、卖肉,就是为了你将来不至于像他一样,你要想报答你爸爸就得好好学习,将来考个好点的学校给爹妈提气,你说你现在就知道花钱不好好念书你对的起谁?对得起天天给你洗衣做饭的爷爷奶奶吗?对得起你这好几十块钱的大书包吗?对得起你爸那拿着屠刀、沾满鲜血的双手吗……”我还没白话完呢,这帮人开始说我:“你这小子咋说说就下道呢,跟孩子说点好的,你说的都啥JB话啊?”我们就这样一边聊、一边闹,车到薛家车站时,有两个朋友下车了,我们这空出了两个座位。
这时,有母女俩走了过来,身上穿的衣服非常旧、也很单薄,小女孩大概8、9岁的样子,穿着一件带补丁的单薄小花袄,穿着一双明显很大的鞋子。梳着两条小辫子,小女孩有一双非常灵动的大眼睛,小脸蛋通红通红的。
女人很谦卑的问:“这里还有人吗……”我们让母女俩坐下,车厢里好多人在抽烟——都是跑通勤的臭不要脸,正常的旅客干不出这事儿来!当然,这帮臭不要脸的里边包括我。女人不住声的咳嗽,小女孩抬头看看正在白话的口沫横飞的我,用小手拉了拉我的衣服:“哥哥,你能不抽烟吗?”我叼着烟一扭头看看小孩,连忙把烟从嘴上拿下来扔在地上踩灭:“怕呛啊……”小女孩:“我妈肺有病,受不了……”女人连忙说:“没事儿,大兄弟你愿意抽就抽吧。”说完拉拉女儿。我挠挠脑袋:“对不起大姐,习惯了……”我问小孩:“几岁了,上学没?”小孩:“10岁,我没有上学……”说完那双大眼睛红了……
通过和她们母女聊天我们了解到:这母女是赤峰天义人,她们那里很穷,他们一家人在义县的一个小煤矿工作,那个煤矿有很多天义人(因为天义人朴实、能吃苦,另外有个重要的原因:煤矿出事砸死一个当地人大概要赔偿10万元左右,而砸死贫困地区的人只要3、4万元就可以了!这是煤矿愿意雇佣他们的真正原因。)女人的丈夫下煤矿挖煤,女人在矿上挑煤矸石,女人在家时病了很长时间没有钱治,今天是煤矿发完工资来看病的。在聊天时那个小女孩儿说:“爸爸说了,明年就让我念书,我现在帮妈妈挑矸石,我也能帮妈妈挣钱,有了钱我就会有书念了……”小女孩说了很多,说这边比她们那里好,天天都有“饭”吃,她们那里大多数时间都吃土豆,这里的人很好,她的花棉袄是隔壁的婶婶给的,还有她的鞋也是别人给的,在她家里,天气暖的时候她是不穿鞋的……在聊天过程中,女人不停地咳嗽。
聊着聊着,小女孩好像是饿了,她从一个小包里掏出了吃的东西,我们看着不由得一阵阵的辛酸,是一个冻豆包!,小孩子费力的啃着,一口下去两行白印儿,小孩看看我们:“里边的豆馅可甜了,是隔壁婶婶给我家的……”小女孩啃了一会,换了一只手拿豆包,把刚刚拿过豆包的手放在嘴边哈气,我们看着心里不是滋味,徐哥看看自己肥头大耳的儿子:“包里有吃的没有?给小妹妹都拿出来。”徐哥的儿子从座位上跳下来,把书包倒个底朝天,翻出来干脆面、瓜子、果冻,就是他妈没有书!他把东西往小女孩那边一推:“都给你……”这时,推小车卖货的过来了,我抓起一个泡面跟卖货的说:“大姐,给沏上水……”又抓了两根香肠,女人还在咳嗽,二震站起来了用手一指:“抽烟的都别JB抽了,没听到这边咳嗽啊。”有那不开眼的:“装啥B,你们没抽过啊……”五二郎狗站起来:“这边这个大姐肺不好,都别抽了……”抽烟的一个个把烟都掐了。这时,我们的茶几上堆满了吃的东西,对面的丽姐打开香肠:“孩儿,吃这个。”小女孩看着我们:“妈妈不让我要别人的东西吃……”女人也说:“不用了,我们不要……”丽姐看看她:“大姐,让孩子吃吧,我们没有别的能力帮你,也就这点心思了。”女人摸着女儿的脑袋:“快谢谢叔叔和阿姨。”小女孩乖巧的向我们鞠躬,我抢过她手里的冻豆包:“这个给哥哥吃,你吃泡面……”然后我们都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小女孩大口大口的吃泡面和香肠,女孩拿起香肠看看母亲:“妈,你也吃一口,那个给爸爸留着。”女人摇摇頭,她安静的看着女儿吃东西,不停地说:“慢点,别烫着……”快下车时,丽姐脱掉里边穿的羽绒马甲,给女孩儿穿上,又把自己的手套给了孩子,徐哥贡献出自己儿子的书包留着给那母女装剩下的东西……
这件事过去10多年了,但我还会时不时想起那对母女,想起女孩吃方便面时那幸福的表情,想起女人脸上流露的感激,我一直都在祝福那个小女孩,祝福她的家庭。
作者: 诸葛倍儿亮 时间: 2011-9-28 08:15
故事八——皮鞋事件
一双鞋共有两只,两只鞋子的价格会是一样的吗?倍儿亮告诉大家,大部分是的,但我穿过一双鞋,左脚的那只要比右脚的贵很多,不信?且听倍儿亮慢慢道来……
那是刚跑通勤不久的一个初秋,倍儿亮有一天进站稍稍晚了点儿,火车已经开始上人了,为了早点上车占座的人把车门挤得跟个王八蛋似地,倍儿亮当然不屑于和他们挤,那是力气活儿,咱没那好体格,于是倍儿亮来到一个开着的窗户边想体验一把飞贼的感觉,但对钻窗户这门手艺倍儿亮基本上没这么练过,手儿潮点,于是召唤和我一起进站的小李刚(火车上有两个李刚,上文出现的大李刚是搞装修的,这个小李刚是修手机的,我们是同学,也是铁哥们儿):“刚哥,来帮我一把……”于是我左脚蹬住车厢,手扒着窗户我那刚哥用力的托我的臀部,我刚探进半个身子,右脚进入车内,觉得在窗外的左脚被人拉住了,我以为李刚和我开玩笑我一边回头一边说:“别JB闹,也不看看啥时候……”回头一看傻了,妈的是乘务员,乘务员嘴里嘟囔着:“妈的今个火车上有稽查的,你还爬窗户给我找事儿……”我没跟他客气顺势使出一记贵州毛驴的绝招——驴不胜怒,蹄之!但对方用手一抹、一勾,顺势往怀里一带,破解了我的攻势的同时,又把我的绝招变成了仙人脱靴——把我左脚的鞋子扒掉了扔在站台上,我暗暗心惊:高手,绝对是高手!我飞快的收回左腿进入车厢,气不长出、面部改色,真正的大侠的风范,主要是脸皮厚,变色也看不出来。刚开始时我像神话传说中的一条腿的夔牛一样蹦儿蹦儿得往前蹦,但看到不少人用发现2B的眼神看我后,我觉得挺不好意思,虽说咱这脸皮厚点儿,但还是知道砢碜的。爱咋咋地吧,恢复了正常的走路姿态,来到熟人们坐的地方,云姐看看我乐了:“听说现在流行穿一只鞋,另一只脚穿个露大脚趾头的袜子,兄弟赶时髦呢?”我说:“你就别给我上药了,够丢人的了,再说咱也不是那赶时髦的人,艾滋病流行多少年了?咱至今就没得过。鞋是爬窗户让乘务员扒去了,待会李刚能给我拿来。”对面的常亮说:“今天火车上有稽查的,待会儿兴许找你麻烦。”我一想,还真是个问题,于是一回头看看邻座的李侠,这个人是秃头带假发套。我一把揪下他的头套:“江湖救急,借我戴会儿……”云姐说:“姐给你画个妆,照人妖的标准整,肯定谁也认不出来……”“玩儿去,整点正经的……”常亮又拿出一双鞋给我穿上,我的那只鞋放在鞋盒里。(常亮在地下商场卖鞋,有时会把卖不动的鞋拿回家摆在道边甩货),为了怕被人认出来,我们开始打扑克,我被这帮人糊了一脸的纸条,乍一看就死人烧的小纸人儿似的,这下好,本来是脸皮厚,现在变二皮脸了。我们折腾了很久李刚也没过来。
开车以后不久,常亮说:“来了啊,加小心……”我扭头顺着纸条缝儿一看,好嘛,我那老李大哥一只手提溜着我那只鞋在前边走,就像给鬼子带路的汉奸一样,后边儿跟着乘警和扒我鞋那孙子,那小子还说呢:“他俩一伙的,他托那个爬窗户的来的,那小子就剩一只鞋,毛寸的头型,好找。”到我跟前李刚看看我,我嘴角向上一撅吹口气吹开挡住我的眼睛的纸条看看他,这哥们脚下没停继续往前走,我这心放下了,暗暗地赞道:真仗义,没当叛徒。
后来啊过了八角台车站时,李刚拎着我的鞋回来了:"把脸上的玩意儿扯掉,没事儿了。“我问:“搞他的定了?”李刚:“毛啊,那孙子要我带着找你,我带那俩孙子逛一圈儿假装没找到,后来他们把我带到车长那去了,让我掏200块钱罚款,我和他们说:200太多了点,这双鞋买时才80块钱,不行的话我把那只鞋给你们要来。后来他们让我掏100,我掏出50来:爱要不要就这些,窗户也不是我爬到,这就不少了。又磨叽一会他们看看没辙了就把我放了,对了,车长说了,这五十块钱找你报……”我一挥手:“谈钱多伤感情啊,这门着吧,我那双鞋80买的,原本一只四十,现在左脚这只你又花了50,也就是说我的鞋左脚的值90,右脚的值40,你看看你稀罕哪只?看好了说话,拿去。李刚:“滚蛋……”我说:“这么地吧,以后左脚这只鞋我天天打油,算是对得起你吧?”李刚拍拍脑袋:“我咋就交了你这么个玩意儿啊……”
这件事给我的感触很深——技术不行是要挨罚的,后来经过苦练,我爬车窗在3秒内可以搞定……
作者: 诸葛倍儿亮 时间: 2011-9-28 08:16
故事九——形形色色的逃票
跑通勤的时候,大家打工赚的钱都不多,很多的人为了每个月节省几十块钱,开始在车票上动起了脑筋。
最初的逃票手段很低级,有的是在检票前提前藏在厕所里,因为这样的人大多数都有钥匙,乘务员在检票前锁上厕所根本就难不住他们,还有的是提前钻到坐席底下,坐席上坐满人,一般不会被发现,可能有的兄弟会说:就为了几十块钱这样值得吗?说实话,我不知道值不值得,在那个年月、那种环境中这是很难定义的一个问题,丢人吗?距离锦州较近的八角台车站每月月票只有18块钱!但就是这个车站有一个收旧衣服的女人采取这种手段逃票,是什么让她为了平均每天6毛钱每次坐车3毛钱,放下女性的矜持、在一片鄙视的目光中,以极其不雅的姿势爬到坐席底下蜷成一团逃票?这是个无法解释的问题!
最初的通勤票只是一张小纸板贴了一张黄色的月票写上月份,下面有一张本人的照片,也没有塑封,跑车的一般会把车票放在各式各样的夹子中,大多数人是放在身份証的小本子里,那时候的一代身份証都有个小本子一样的封皮。很多人注意到:检票的过来时往往跑通勤的掏出本子一晃就完事儿,检票的基本不会打开本子开里面的月票,后来有不少人也弄了个没有月票的本子,检票的一来是掏出本子用背面一晃:“通勤票……”还真就能混过去,但七里河上车的一为爷弄得一个本子让车长发现了端倪,导致了以后这招不好使了。
这位爷弄了一个红色的小本子,大家也不知道是什么,每天检票时掏出来一晃:“通勤……”就这么晃了两个来月,跑车的谁也不知道他的本子是什么,后来有一天,车长老于检票,走到他的跟前时他正在打扑克,当时战况比较激烈,而两个来月作弊没有被发现也导致他精神上的松懈,掏出本子没看反正面一比划:“通勤……”说完把本装兜继续打牌,老于往前走了两步又站住了,老于转过来好像很纳闷的挠挠脑袋:“你,把票掏出来我看看……”这位爷直了:“不看完了吗?咋还看……”“痛快儿的,少磨叽”这小子慢慢腾腾的说:“不看行不,我补张票……”老于:“不行,痛快点……”这小子慢慢的掏出了小红本递了过去,然后一捂脸蹲下了,老于看看本子正面乐了,然后大喊:“跑通勤的安静……”我们也不知道咋回事都看热闹,老于看看安静下来的人群笑了笑,打开本子:“骒驴,6岁口,毛色黑……”看看蹲着的那位爷:“这他妈是你的月票?”说完把本子正面向大家展示出来,我们一看都乐了,上面写着:牲畜执照。那哥们嘟囔:“拿错了,月票忘家里了。”老于:“什么拿错了,跑通勤的就你拿红本,你小子拿个破JB驴照晃了我俩月了,补票去!”一指乘务员:“所有跑通勤的票一定要展示开好好检查……”打那以后,空本就不好使了,很多人都骂那个拿着驴照跑通勤的2B。
以上几种没什么技术含量,倍儿亮的月票是自制的,嘿嘿,厉害吧?方法是要一张到期的票根,用刀片将上面写的月份刮掉,刮掉的地方会变成白色,这时找张黄色的彩纸,放在开水杯子上用蒸汽弄潮,然后轻轻地用潮湿的彩纸拍打发白的地方,看颜色差不多时晾干,接下来找个复写纸写上月份,嘿嘿,大功告成,这样一张月票就搞定了。后来这种月票越来越多,那帮作假票的手艺不行被人家看出破绽来了,后来车上检票不看月份,只看月票上的编号是不是本月卖出的,导致了这种方法不是很有效了了。再后来,火车上开始严厉打击假票,很多人因为一张假票蹲了拘留。但倍儿亮用这种方法做了一年火车,那一年,倍儿亮只有在碰到稽查时主动补票花了大概30多块钱。
作者: 诸葛倍儿亮 时间: 2011-9-28 08:16
故事十——拯救大兵money
有一段时间由于铁路列车时刻进行调整,原来回家时乘坐的列车均因为发车时间过早不适合再坐了,我们跑通勤换成开往承德的列车,这是一列快车,但为了照顾跑通勤的,开辟出6、7、8号车厢供通勤的乘坐,其他的车厢按号入座,从锦州到义县沿途各个小车站都会停车,换乘的这列车发生过些事情,我们在这辆车上抓过小偷、 打过列检、打飞过车长的帽子、也打过暴力执法的乘警,今天的故事是我们刚跑这趟车时发生的……
那是一个晚秋,我们一帮人又像晚上被赶上架的鸭子一样叽叽嘎嘎的上了火车,我们乘坐这趟列车行为收敛了很多,人嘛,都是这样,换了新的环境好歹也得板两天、探探路子不是?那天车上人不是很多,我的朋友小高是后上车的,小高是锦州工务段的临时工,每天繁重的体力劳动造就了一副好身板儿,一米八三的个头,上半身完美的倒三角型身材,浑身充满力量,用我的话说就是像牲口一样有力气,不干苦力都白瞎了这幅身子骨!我们在闹玩儿的时候,最少要三个人以上才能按住他。小高来到我们这以后,我发现小高外衣兜处有个口子,我问:衣服坏啦?小高伸进手一划拉,从衣兜下面露出四个手指,紧接着他又摸了摸裤兜:“操,包丢了,妈逼的月票还在里边呢。”我们仔细一看,一兜外面被人划开一道口子,切口非常整齐。我问:“丢了多少钱?”“没钱,钱在裤子都呢,就是一个放月票的记事本,妈逼的月票丢了可咋整啊?”我劝道:“算了,马上月末了,重起一张呗。”小高嘟囔:“妈逼的,上车时有几个小子使劲挤,我还推了一个带鸭舌帽的一把,可能就是那会儿丢的,要不哥几个陪我找找去……”“哪找去啊?火车上这么多人,跑线儿吃大轮的那帮孙子肯定认识车上的人,报警也白报,一张快到期的月票犯不上,别跟“前屯大柱儿”似的犯梗,多大个事儿啊……”
这里有必要交代一下“前屯大柱儿”的含义,这个词来源于一个故事:某山区有一个男瞎子和一个女哑巴在街上晒太阳,瞎子听到一阵喜庆的唢呐声就问哑巴:“谁家结婚啊?”女哑巴有口难言,灵机一动,拉着男瞎子的手拍拍瞎子的胸脯,然后又把瞎子的手放在瞎子的裤裆上,于是瞎子恍然大悟:“哦,闹了半天是前屯大柱儿结婚啊,那丫头是哪个屯子的?”女哑巴拉着瞎子的手放在自己的P股上,然后把瞎子的手放在自己的裤裆上,瞎子明白了:“啊,后沟小凤啊……”所以,我们经常用“前屯大柱儿”和“两个小凤”相互开玩笑。
我们就这样边说边闹,车开了小高也慢慢地平稳下心态,确实也是,因为一张快到期的月票和跑线的扒手闹起来犯不上,这不是我们怕他们,他们人再多不可能超出我们的人数,只不过大家新换了一趟列车不想惹事儿罢了,但这时边上一个17、8岁的士兵的喊声让事情起了变化:“我的钱包也丢了,那是我妈的救命钱啊……”我们凑过去问:“咋啦兄弟?”小战士眼眶红了:“今天接到家里电话,我妈得了重病要动手术,战友们知道我家里穷,就给我凑了5000多块钱让我回家给我妈治病,刚才没上车时我的钱还在,现在钱丢了……”说完眼泪掉了下来,向我们展示被割开的包:“我妈还等着这钱救命啊,这可咋办啊……”小高激动了:“操他妈,干他去!妈逼的老子的月票说啥也得找回来……”顿了顿之后一指小战士:“想要钱跟我走,妈逼的还跑了他个卖土豆的……”据我们分析,这帮跑线的应该不是锦州的,车刚开还没有到过一个车站,因此现在在车上的可能性很大,我们这帮20多岁的年轻人头脑一热,决定帮小战士,就这样,我们聚集10多个人,开始从后向前找,那天车上人并不多,大概过了3、4节车厢,走在前面的小高回来告诉我们:中间那个戴帽子的像挤他的那个人。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们陆续过去几个人走到对面的车门处悄悄锁好门,我们锁好门后站在车门处看小高和那个兵到了那小子跟前,由于不敢确定小高看看他:“哥们儿,跟我来一下,我有话问你……”那小子一抬头:“什么事,在这说吧……”小高:“我和这个兄弟丢了点东西……”话没说完那孙子急了站了起来:“操你妈,你丢东西你问我?不想活了?兄弟们,给他点教训!”边上又站起来3个人,每个人手里攥着一把剃头刀!我们一看,基本可以肯定是这帮人了,因为那时候很多小偷都喜欢剃刀,割包用得着,打架时更用得着,一刀划下去直接干倒骨头上,非常的狠。我们十多个人从两边抄家伙就冲了上去:“操你妈,干死你们这帮小偷……”这时4个人中的鸭舌帽已经对小高出手了:“小逼崽子,老子搞死你……”一刀划了过去,一看这是他就没少干,小高左手一拽他的腕子,一拳揍在那小子的脸上,鸭舌帽头一仰帽子飞了,紧接着我们就听到鸭舌帽“啊……”的一声惨叫。这时,车厢里的乘客纷纷大叫着避开,我们也加入战团,没有任何悬念的干挺三个,小高一只手抓住鸭舌帽,鸭舌帽的剃刀掉在地上,右手很大幅度的向外撇着,看来小高这牲口扭断了他的手。小高边打边骂:“你妈的,真下死手啊?操你妈,我月票呢?说……”那小子:“别打了,我认栽,别打了……”小高住了手,他们4个中有一个爬起来拿出一个包递给小高,我们打开包一看,里面好几个钱包,小高一举包问小战士:“哪个是你的?”小战士翻了翻拿出一个钱包:这个就是。我们一看钱包上一条大口子。小高问鸭舌帽:“我月票呢?”那小子颤颤巍巍的:“我看不是钱包就让我随手扔外边了,兄弟别打我,我赔你钱。”小高狠狠地踹他:“操你妈,我让你扔……”小战士拉他:“大哥,钱要回来了,咱走吧……”这时,警察开开车门过来了看看满脸是血的4个小偷:“别打了……”小高把鸭舌帽拽起来又狠狠地掼在地上:“你说不打就不打啊?我他妈丢东西时候你干嘛去了?”鸭舌帽个2B被打懵了,看着警察:“×哥,救我……”警察脸一红上去一脚:“操你妈,谁认识你?”我们一看,还真是一伙的,我站了出来一指小高和士兵:“这几个孙子偷了他俩的东西,现在找到了,这帮人要持刀伤人,我们没办法就制服了他们,剩下的事你看着办。”小高展示着衣兜的刀口:“我这身衣服他们得赔我……”
后来,警察让小高和士兵录了份证词签个字,我们陪他俩去的,我们很配合,原因是,因为我们占理,再者说我们根本就不怕警察,我们想下车两个警察根本拦不住。
这件事以后,导致我们对这趟车乘务人员印象很不好,当然乘务人员对我们印象也很不好,导致以后和乘务人员的冲突不断地发生,最厉害的一次在西后台车站,跑通勤的将火车憋停20多分钟……
作者: 诸葛倍儿亮 时间: 2011-9-28 08:17
故事十一 我的自尊,我的自卑
我一直认为人牛B点没啥,这不是错误,比方说咱们这帮人:老西的美图很牛B;老生武工队的造型很牛B;14岁的书生组织了CS的比赛很牛B;老鬼那劈叉似的思维很牛B;山猫的文采很牛B;潜艇的酒量和豪爽的性格很牛B;还有没提到名字的兄弟更牛B,当然倍儿亮想起这么多的例子来证明牛B不是错误是最牛B了……当然,牛B与否是要别人评价的,自己感觉牛B多数是在装B.
而2B是社会上一个不可或缺的群体,谁还没干过点2B的事儿?倍儿亮昨晚就干过一回。2B的存在使生活有了很多的快乐,最起码面对他们时会有智力上的优越感,感谢2B带给生活的快乐。这样说起来,2B一点儿也没啥大不了的。牛B也好2B也罢,但记住一点:2B的人不要牛B,那会惹祸的,更要记住另一点,面对虎B时可以2B、但绝对不能牛B。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像“牛二”列检那张破碎的脸……
还是在开往承德的列车上,这趟车很操蛋,操蛋之处在于乘务组很多,大概6、7组轮流换。我们一伙人还是坐在一起,大勇在我边上安静的修鍊,他现在不用二震帮他掰腿就可以五心朝天的打坐了,看过前面故事的兄弟应该清楚,这里边也有我的功劳,二震坐在我的对面和我聊天,二震说他喜欢一个上一个小片子(车上对女孩的称呼,丫头片子的简称) ,二震说:“××站有个女孩儿长得不错,我有空得跟她聊聊去。”我问:“你说的谁啊?那个站没几个人,小片子基本上哥哥都熟,要帮忙不?”二震把头靠在靠背上闭着眼:“叫曹丹……”我一听乐了:“就这名儿你还喜欢啊,念白了就是操蛋。”二震眼一瞪:“说JB点好听的,削你啊……”说完像暴力分子一样挥了挥拳头,我挠挠眉毛:“说好听的,哥教你几招,搞对象这玩意和搞破鞋不一样,搞破鞋看着对眼就行,搞对象得掏出真心和人家处,小丫头脸皮薄抹不开面子你要主动点,要胆大心细脸皮厚,充分发挥光腚撵狼的精神,一不怕死、二不要命、三不要脸,记住,好女怕郎缠……”我还没说玩呢,就听梆的一声,紧接着头顶一阵剧痛:“二震你个山炮,我教你泡妞儿你还弹我脑瓜崩儿……”二震靠回座背:“你说的有人话吗?我泡我的妞,干你啥事儿?少胡咧咧。”我看看他被窗外的风吹得鸡窝似的乱发:“对,风乍起,吹乱了你的发型,干我JB毛事儿?不听我的拉到,这辈子泡不上妞儿,你小子就“挺”着吧……”二震站了起来:“不JB和你贫了,我去冒袋烟儿凉快凉快……”
我没完没了:“我也去,我还没说完呢……”二震一回头:“你干J毛去,别跟着我,滚……”不跟着当然不是我的性格,我们俩来到车厢连接处,(这趟车我们刚开始跑,不敢在车厢内抽烟)二震一摸兜:“操,烟哪去了……”我笑嘻嘻的掏出白桂花来叼上又递给他一支:“哥这有……”我们就在车门两侧像二鬼把门似地一边抽烟一边抬杠玩儿,二震一只手撑着车门往里看:“那有个小片子长的不错……”我鬼头鬼脑的凑过去:“哪呢……”正在我们俩挤着车门往里张望时,一只大爪子重重的拍在二震的肩头:“别他妈的挡道!”我们俩一回头就见列检同志拎个小锤子站在我们身后,这小子长的很壮,他要是穿个对襟疙瘩褂,配个板儿带,手里再捏俩铁球的话,活脱脱的旧社会3流武师的造型,脸上红扑扑的一看就是喝过酒了。二震揉着肩膀:“你他妈会好好说不?”列检指着我们俩大骂:“臭跑通勤的牛啥B啊,你们这样的老子最他妈看不上,你们就是欠揍,这车让你们搞得乌烟瘴气的,跟我装个JB,就你们这B样儿的就他妈欠打……”我和二震气的跟那灶坑里的王八一样,我们是社会最底层的人,但你他妈一个检车的跟我们牛啥B,你他妈认为车上是你的地盘儿我们惹不起你?还是你他妈铁饭碗压根儿就看不起我们这种打工的?我们这种常年在社会底层挣扎的人很怕别人瞧不起的,这孙子触碰了我们的底线!这种心态很难理解成是自尊还是自卑,总之,我和二震怒了,一种在车上打过那么多架从来没有过的愤怒!我俩不说话,但愤怒的情绪在膨胀,那个2B看着我们涨红的脸很得意,也许他认为他已经吓到了我们:“操,你两个小逼崽子,快滚!别他妈在这装逼,你们在我眼里……”话没说完,二震一声暴喝随着43号的大脚飞了出去:“我操你妈……”我没有吱声儿也一拳砸了过去!一片混乱中,那个孙子挥舞着锤子砸在我和二震的身上,但由于空间狭小我们并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说实话,我是下车之后才感觉到身上很疼。后来,我紧紧抱住那孙子拿锤子的手,那个非常强壮的孙子不断地挣扎,但感觉受到极大侮辱的我像粘在鞋底的口香糖一样死皮赖脸的不肯撒手,被那个孙子甩的像风中不断摇摆的柳枝一样,就这样,腾出手的二震红着双眼对他展开疯狂的殴打,车厢里的兄弟们也冲了出来,拉开了我们,满脸是血的我和二震仍然在疯狂的挣扎,想要继续刚才的疯狂——打人、或者是被打……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在弟兄们的安抚下渐渐地平静下来,掏出烟来点上,冷漠的看着被兄弟们制服的列检仍然在破口大骂:“操你妈的小逼崽子,老子干死你,你妈逼的待会老子把你送进去……”我一脚踢在他的脸上,车已经到了七里河车站,我用钥匙打开车门,二震拽着那孙子下了车,很多兄弟也跟了下来,这不是我们的车站,但并不妨碍我们在这里下车,下车的时候,接到乘务员报告的乘警、车长也下来了,乘警:“有话好好说,谁打的架?”我和二震满脸是血的站了出来:“我们打的……”下了车的我们一点压力都没有。那个列检大喊:“这俩小逼崽子打我,抓他们。操他妈的臭跑通勤的,嗷……”不知道是谁的一脚又让他有了短暂的安静,二震走过去抓住他的头发看看乘警:“这种人该揍不……”说完一顿大耳刮子,如果一个耳光值10块钱,二震很快就消费了200多,乘警大喊:“别打,操你妈说你呢……”
小五子过来一脚:“你他妈算哪颗葱?”群情激奋的跑通勤的不断地叫骂着,乘警萎了,秃顶的车长站了出来:“你们这么做是不对的,不管因为什么,怨谁不怨谁,打架的都没什么大事,这个人要上车,火车要开了……”说完一指列检“牛二”,但牛二还在叫骂:“不行,操他妈的,扣他……”二震一脚踢在他的迎面骨上,紧接着对着倒在地上的列检一顿狂踹:“操你妈,挺有刚啊,这么打都不服……”车长又站了出来拉二震:“行了,别打了,再打就出事了……”大伙也劝:“差不多了兄弟,别惹上官司。”几个人拽着我和二震到一边去,乘务人员也把那个傻逼列检扶上了车……
第二天,为了避风头我开始在单位住宿,一周后我哥告诉我晚车很安静,没有警察找我和二震,但车上开始要加快票了,收到消息的我又开始了跑车儿的生活,也导致下一个故事的发生……
作者: 诸葛倍儿亮 时间: 2011-9-28 08:18
故事十二——两个操蛋的人的对抗
和列检打完架以后,由于怕惹上麻烦就在单位住了几天,过了一个星期后这个操蛋的列车的6、7个乘务组轮了一遍也没发现异常,我哥告诉我:“风平浪静、屁事儿没有,二震居然连风头也没避还在跑车儿,昨天还看见和我们干仗的列检了,也没和二震逼逼扯扯的。”我挠了挠刚拆线的眉弓处琢磨:“二震这虎B玩意儿胆儿够肥的啊?一天没躲,妈的我白白在单位睡了好几天冰凉的硬板儿铺,虽说咱肾不错但腰不行,每天一起来就觉得这腰比der还硬,这小子倒好天天都回家……”
那天晚上,结束了一天工作的我又踏上了回家的列车,在车上大家看我的伤口:“孬逼玩意儿还破了相了,你看人家二震屁事没有。”我撇了撇嘴:“我这模样算是整容吧,我觉得比以前帅了,哪天我把双眼皮拉成单的让你们瞧瞧,另外别总把我和二震比,只要是不比虎B的劲头哪方面我都比他强,他和我不是一档次的……”话没说完二震夹着我脑袋一顿大脑瓜崩儿:“我操,比列检有钢啊,我叫你嘴硬……”我的脑袋上就像冰雹打在铁锅上一样,当当当……的响个不停,从不同的力度上分析,这帮小子都没少弹我,等大伙松开手我的眼泪儿都疼出来了:“我操,你们这帮狗人儿没人性啊?都谁弹来着?”大勇轻轻地翻下书眼皮都没挑:“活该,让你呆着没事嘴损,遭报应了吧?”我摸摸脑袋上的包看着大勇:“嘿嘿……我觉着我这满脑袋包的头型很像佛祖啊,来见到佛祖还不下拜?快给我磕一个……”大勇知道我这人不能搭咕要不越说越来电,安静看书不搭茬,最气人的是还用手在鼻子底下扇了扇,就像谁放屁了一样,气得我直哼哼:“你个假和尚,啥意义?忘恩负义的东西,不是我提醒你你能会五心朝天?”有了大勇的榜样,这帮小子都夸张的扇鼻子:“真JB臭……”我差点没背过气去仰天长叹:“我操,这都啥JB人啊……”
正闹着时,乘务员托着杂志、记事本等开始叫卖,在那个年代这事儿很常见,往往是不知哪个爹按月把东西分到乘务员头上,,逼着乘务员在火车上销售,当然,也可以不卖,但钱已经在乘务员的工资中扣除了,东西也是五花八门,记事本、杂志、小饰品、钥匙链、雪糕应有尽有。于是,乘务员们纷纷客串起摆摊的小贩,很多跑通勤用假票的很喜欢这些乘务员,因为只要你买了乘务员的东西,哪怕只是一根雪糕,乘务员就会帮你逃票。但这样的人毕竟数量不多,导致乘务组对每月摊到他们的任务完不成而发愁。
不怕操蛋的事儿,就怕操蛋的人,那个操蛋的列车长为了完成摊派任务把主意打到了我们这些人的身上,而他又碰上了操蛋的我,该着出事啊。那天在检票时我递过去车票,车长攥着我的月票连看都没有看:“掏2块钱。”我一愣:“凭啥?”我边上的人连票都没有掏,每个人直接递过去2块钱。车长:“这是快车,你们的月票适用于慢车,掏2块钱补加快票。”我问边上的人:“新规矩?”二震:“就你没来这几天开始的,一天两块钱一个月加起来比他妈月票的钱还多……”我梗着脖子问车长:“月票不能坐着车为啥在我上车你们乘务员不拦着我?我坐这趟车不是一天两天了为啥以前不要钱?这趟车是快车为啥每个小站都停车?6、7、8号车厢为啥不卖座让跑通勤的坐?你给我个理由让我听听。”车长瞪着眼:“就你废话多,不想要月票了是不?”说完扭头就走去检邻座的票,二震说:“这是惯用手法,扣住你的票然后向你要钱,没办法不掏不行啊!”我那有点一根轴的劲头从脚跟直接撞到被二震他们弹出来的满脑袋包上:“妈逼的没处讲理了?不行,车票我得要回来.”我起身去追车长,其他跑通勤的听了我和车长的对话学乖了,检票时用手牢牢抓住车票让他们看,但坚决不给两块钱,车长扭头看看我:“都是你,就是你撺掇的,今天你们不掏钱谁也别JB下车!乘警,把他带走!”说完看着20多岁的乘警佣手一指我,每个车上两个乘警,但每次检票只有一个跟着。乘警过来了:“走吧……”我歪着肩膀看看他顺便吐了口痰:“去哪……”“别JB磨叽,快走!”说完上来抓我的衣领使劲一拽,说实话,我很怕被带走,被带走的结果就是罚款或者蹲拘留,我就在车厢内和警察撕扯起来,警察看到我反抗上来就是一个大耳刮子,我就像被扔进了采蜜人的花园一样,满眼的五彩缤纷、满耳朵的蜜蜂挥动翅膀的声音,但乘警还没有结束,往下一拉我的衣领又照我的没头没脑的打,那时,我已经不在乎他身上那身皮了,挨了揍不还手今后在车上还混不混了?这张脸虽说长得不大好看,但爹妈给的脸不是用来丢的。我使劲一挺身,刺啦一声上衣被扯破了,直起腰的我一脚踹在乘警的大腿根部,又往上一兜他的下巴,这是,边上响起一片叫骂:“操他妈,乘警打人了……”我的朋友们冲了过来把我拉到身后保护起来,有几个人把乘警按在茶几上打了几拳,一片喧闹中传来车长的声音:“锁好门,到站不要开门,我就不信治不了他们……”很快另一个年纪比较大的乘警出现了,了解情况后来到我的跟前:“你有车票吗?”我以流着鼻血、肿着腮帮子破衣烂衫的造型直面乘警:“车票在车长手呢,我这造型是你们那孙子打的,妈逼的我坐车起票,凭JB啥扣我车票还他妈揍我?”老乘警从车长手里拿过车票看看把车票还给了我:“你坐车起票不假,但现在的事情是你们袭警……”我擦擦鼻血:“我他妈是自卫,那孙子先打我的,你见过袭警能袭到警察屁事儿没有把自己整个满脸花的吗?”
车厢里跑通勤的百十来号人乱哄哄的吵:“警察先打人的,妈逼的警察打人我们不许还手啊……”老警察看看我的造型有看看小警察:“有事没有?”小警察活动活动:“没事……”我说:“我有事儿,我他妈迷糊,还想吐……”但凡要讹人都得这么说,迷糊这病不好治,至今在医学上还是难点,你看哪个大夫挂牌专治迷糊来着?这玩意儿比癌症都难治,癌症最起码还能确诊,迷糊咋确诊?所以,没啥大伤可说时选择迷糊是不错的办法。老警察看看我乐了:“迷糊?稳当稳当待会再说……”本来这事儿就应该过去了,我挨顿揍算倒霉我也认了,咱跟乘警能讲出啥理来?要回月票就算拉到了。装迷糊也是为了表示自己是受害者,不至于把事情闹大,毕竟咱还得在车上混日子不是?闹大了对谁都不好。但那个车长不干,在那掐着腰喘粗气:“不行,这小子必须带走,还反了他了,到站不许开门……”看来,车长大人对我断了他的财路相当的不满,车厢里又响起一片叫骂,这几天交了加快票的人们别了一肚子的鸟气都发泄了出来,在叫骂与僵持中,列车晃进了车站,乘务员听从车长的命令没有开门,但谁还用的着他们给开门?火车停稳后车门处有人喊:“华子,往这边跑……”大家夹着我几十号人一起往前冲,车长在大喊:“拦住他,拦住那小子……”哪能拦得住啊,几十人冲击他们5、6个人还不是玩儿似的?不知道是谁,路过车长附近时给了他一下,车长的帽子被打飞了,露出了地中海的发型,就像掉了毛的鸡P股一样,看着巨恶心,我们这帮人把车长挤得连滚带爬的,混乱中就听一个女乘务员嗷的一声,不知道哪个王八蛋占了她的便宜,就这样,我顺利的下了车到存车处取出摩托车回了家。
第二天早上,我问李刚:“昨天你跑哪去了?我后来咋没看见你?”李刚给我一拳:“你还JB说,一听车长要带你走,我和小高找了几个人,下车后把赶车的(站台信号员,白天用小旗子给信号,一挥绿色的小旗子火车就开走,因此我们戏称他们为赶车的)围起来,告诉他不想挨揍就别给信号,好想办法把你弄下来,哪知道我们等了20来分钟,赶车的直求我们说:要不你们哥几个把我捆起来得了,我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啊。后来老乘警下来了,告诉我们车上的人都下来了,要是不相信我们可以派代表看看车上还有没有咱们的人,我们把赶车的放了才回的家,你个傻逼倒好,招呼也不打一个先跑了。”
这件事情以后,我又在单位避风头将近一个月,从那天开始,车上不收加快票了。后来,这趟列车不拉跑通勤的了,又换了其他的车,我才开始重新踏上跑通勤的路……
作者: 诸葛倍儿亮 时间: 2011-9-28 08:18
故事十三——湘女多情
人按性别划分只有两种,男人和女人,当然,如果你非要抬杠问唱歌的那个谁谁谁的性别我也没辙,第一,这样的是少数人群,第二,那时候还没有超女快男。至于伪男、伪娘现象是个很有深度的问题,要从心理、精神、社会行为等方面进行探讨,好比庄周梦蝶一样,是庄周在蝴蝶的梦里,还是蝴蝶在庄周的梦里?这是没法解释的问题,钻牛角尖的不是科学家就是精神病,咱这IQ还没有武大郎个高的人根本就不够格研究这玩意儿,弗洛伊德说……
算了,说了你们也不懂,所以,按照我的划分标准只有两种,我的标准依据是:公厕只分男、女,我还没见过二尾子专用的公厕。
车上有很多女的跑通勤,和我们关系不错的有那么几个:丽姐、云姐、小菲、小坤……,当然,在那个很傻很天真、我还不知道武藤兰是谁的年代里,我们的关系很纯洁,最起码我把她们都当成了哥们儿。这些人中有一个和云姐在一个车站上车,在锦州一家干洗店打工,比我大7、8岁吧,我们叫她湘姐。湘姐长的比较耐看,人也是很干净利索,但一直没有搞到合适的对象,原因在于:这个没心没肺人的话很多。女人要是话多就会给人一种不矜持的感觉,大家都会和她开玩笑,试问,谁会娶一个话唠当老婆?渐渐老去的青春和那个年龄段分泌旺盛的荷尔蒙导致湘姐对自己的终身大事越来越着急,她在急着把自己嫁出去,在车上也越来越爱表现自己,这种表现在于话越来越多,和谁都开玩笑,后果是越来越得不到人们的尊重。
我有两个朋友叫李刚,大李刚是搞装修的,180公分的大个,模样很像邓超帅气的令人发指,还有一个小李刚是修手机的,和我一样长的跟平面画差不多。某一天湘姐发现我的朋友大李刚不错,于是开始展开攻势,当时大李刚已经订婚了,但并不影响湘姐对他的追逐,每天上车后不管有多少人,她都会挤坐在大李刚的身边,后来导致大李刚越来越不自在,有一天,湘姐下车后一直跟着大李刚,那时李刚和大勇、二震、赵哥他们刚刚承揽一户装修工程,她跟着人家到了装修的地方,大李刚是在没辙了,找个空子跑回了义县上女朋友家避难去了,为了让她死心,大李刚每天上车都会带着自己的女友,湘姐对他的攻势就这样刚刚有个开始就被化解于无形。
某一天中午,我接到小李刚的传呼,让我下班早点出来到地下商场门口有事儿,那天我提前了一个小时到了会面的地方,小李刚、云姐、许岩(女孩子)在约好的地方等我,我问她们:“啥事啊?神叨的……”云姐:“今天你和小李刚别回家了,湘姐说让我们到他家里去玩儿。”当时没有多想,去就去呗。于是我们四个买了点礼物后上了火车,到车上和湘姐会和,湘姐买了很多的东西,我说:“这么客气干啥啊?我们又不是新姑爷上门,有啥吃啥呗。”湘姐:“那哪行啊,大伙第一次去我家,咋地也得像点样儿啊。”一路闲话中火车到了七里河车站,我们找了个小三轮一路黑烟直奔湘姐家,她家5间新房子,收拾的非常干净、整洁,诡异的是她父母看我和李刚的眼神不大对,好像是在相姑爷似地,又好像很纳闷:不知道看谁好。我们在一片诡异的气氛ZG进丰盛的晚餐,云姐和许岩不时的看着李刚笑,透着阴谋得逞后的奸诈,笑的我直发毛,我有点明白了,难道是湘姐又相中了小李刚带回来让家人帮着把把关?小李刚滴酒不沾,郁闷的我不停地和湘姐的父亲喝酒,半斤白酒、几瓶啤酒之后,老爷子有点高了,我们也结束了晚餐,然后湘姐沏上茶水端给我们,再然后湘姐充分展现了勤劳的一面,擦那本来就一尘不染的地和窗台,老爷子不停地夸自己的女儿:“我这闺女就是勤快,不管多晚回来都要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的。”然后一扭头问李刚:“你多大啊?家里都什么人啊……”我一看这情况不对,尿遁到了院子里,云姐坐在院子里看月亮,我把夹克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坐在她的旁边点上根儿烟:“今晚的月亮真圆啊,对着这么圆的月亮你就不想和兄弟说点真话吗?”云姐看看我:“说啥呢……”我郁闷:“说啥你不知道吗?把衣服还我……”云姐裹了裹肩膀上的夹克凑近我:“小点儿声,湘姐看中小李刚了,本来是想让小李刚自己来的,但没伴怕他不来,这不就找到你了吗……”我吐了个烟圈儿:“和着我就是那陪绑的啊,我说你们这么干人家李刚能同意吗?”云姐用小手指勾了勾头发:“没办法,湘姐的忙不能不帮,万一要是成了呢。”“你就作吧,跟个人贩子似的……”这时,李刚跑了出来踹我一脚:“你个死小子,你跑啥?你们下了套骗我来的……”我掏了根儿烟给他:“操,帮你忙呢,和老爷子谈咋样啦?”李刚:“老爷子问的有点太全了,我都不知道说啥好……”
那夜我和李刚在东屋住,说实话,我这一夜都没睡好,就怕进来个女流氓啥的……
那以后,小李刚明显的对湘姐越来越疏远。
后来云姐对我说:“老爷子说了,那个能喝酒的不错,性格很豪爽,啥时候让你单独去他家。”我啐了一口:“云姐,你就缺德吧……”
打那以后,每当我看见湘姐总有一种毛毛的感觉,也开始有意无意的躲着她。湘姐在我们这里连续遭受大小李刚的双重打击后,也不再往我们那凑合了,开始盯上义县上车的一群人。几个月后云姐传出消息来:湘姐怀孕了,那个男孩小湘姐4、5岁,家里很穷但人很好。后来,我们再也没有见到过湘姐,大概湘姐跑车不是为了工作,而是为了爱情吧,谁知道呢。
祝福那个没心没肺、向往爱情的湘姐过得快乐。
作者: 诸葛倍儿亮 时间: 2011-9-28 08:19
故事十四——假票时代的终结,新秩序的开始 (故事结束)
车上的秩序很乱,按照要求车厢是不允许抽烟的,但乘务员看见抽烟的只会说:“不要把烟头扔在地上。”从来就没有罚款这么一说,因为一旦他们提出罚款,等待他们的将是遍地的果皮、纸屑等垃圾,让他们不停地清扫,乘务员对这群没有逼脸的跑通勤的是恨得牙根儿痒痒但是毫无办法。
以前咱们说过,跑通勤的不少人都使用假的车票,跑通勤的老油子们根本不怕车上的乘务组,一旦查票被发现是假票也和乘务人员胡搅蛮缠、讲歪理、软磨硬泡,有的补票时拿出一叠零钱,也不知道都是从哪淘换来的,一张3块钱的车票得十多张毛票儿,每张毛票都破旧不堪,透着那么的含辛茹苦和挣钱的艰辛;有的装大款,补票时大伙儿都拿100的补,给人的感觉就是这帮爷有钱,补过几张票后车上的零钱就不够往回找了;还有耍贫嘴的:“车票多少钱?”车长:“3块。”“2块钱卖不?”车长气得直跺脚:“上这儿划价来了?”“车站卖2块你凭啥卖3块?你卖的贵我就不买……”火车也不是车长他们家自己的,为了避免跑通勤的这种狗人儿成群的团体给他们添堵,对待假票问题往往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明知道某人拿的就是假车票,也只不过隔个10天8天的补一张车票,车长说的最多的是这样一句话:“你都多少天没补票了,补一张吧。” 人的欲望是无穷的,占了便宜的人做出了榜样,导致车上的假票越来越多,胡搅蛮缠的也越来越多,到了后来,做假票的一到月底就犯愁,不知道找谁才能要到一张上个月的票根!可见,假票的数量已经远远的超出真票的数量。在假票开始增多时,我就有了一个很不好的预感,这样下去会出事,在出事的前几个月我开始每个月都购买通勤票,事实证明我的预感是对的,这趟车与客流量完全不符的收入状况、稽查发现的混乱秩序、不断发生的打架事件惹怒了铁路部门,在一个没招谁没惹谁的日子里,列车上针对假月票的严打活动毫无征兆的开始了,捎带着也对列车上混乱的秩序做了维护。
那天早上车厢内一切和往常一样正常,还是满车厢的人大呼小叫、一团的乌烟瘴气,抽烟的把车厢搞得仙境一样云雾缭绕,这么跟您形容吧,如果把车窗打开,外面的人看到顺着车窗飘出烟一定会以为车厢内着火了,我和朋友们那天坐在最后一节车厢靠近车门的位置,常亮在用扑克牌摆他那永远摆不完的“别扭”,大勇依旧是生命不息修鍊不止,我则是和李刚、小高探讨个很严肃的课题:怎样能够从外表看出一个女孩儿是生米还是熟饭。可笑吧,一群还没搞对象的人探讨这么有深度的问题。小高也不知道听哪个妈说的,看眉毛能看出来,女孩破处之后眉毛发散。我当然不同意这种浅薄的道理,我伸个懒腰:“小高同学,你这毫无道理嘛,现在女的都爱修眉毛,你还看个屁啊,哥教你咋看,先看站着的姿势,处女往那一站一般都是左腿吃劲儿,右脚站的位置稍稍在左脚前边膝盖和脚尖往内侧扣,俩腿劈开站的都是被处理过的,二看坐姿,小姑娘坐着一般都会两个膝盖并拢,劈开腿坐着的都是非处,这是一种下意识地行为,在不自觉的做保护动作,总之一句话,处女的造型得紧称儿地,当然小儿麻痹和罗圈腿的那是例外……”我摸摸兜掏烟,摸了个空才想起来早上忘了买烟了,对着小高一呲牙:“给哥上一炮儿。”小高抽出花苑给我一根,我直勾勾的看着他:“火儿呢?”小高一边摸兜一边说:“你这啥JB抽烟的?啥都不带就知道蹭啊?”我翻翻白眼:“没火儿你给个JB烟儿,磨叽个毛啊……”小高的脸上堆满了对我鄙视的五体投地的表情。
正闹着时儿,检票的从前边车厢过来了,到了我这我还叼着烟穷白话呢,很怪的是车长后面跟着7、8个没穿制服的人,最后面的一个人背着个包,车长一指我:“还抽啊……”我看情形不妙急忙把烟掐灭:“对不起啊,光顾白话了忘了。”然后掏出车票,车长知道我的票是真的看了一眼还给我:“车厢内吸烟,罚款10元。”我感觉很怪,按规矩应该是5元今天咋还长毛儿了?但我有种很强的预感——不能对着干,今天车长底气十足,一定有仗势。我一句也没敢和人家逼次,掏出十块钱给了车长,车长接过钱看完我们这座其他人的车票继续检票,我和小高他们小声嘀咕:“看着吧,今天可能要出事儿,后边跟着的好像是警察。”走到车厢中间时很多人看出不对了纷纷过来补票,但还真有那没有眼力价的,西后台上车的一个跑通勤的木匠大B咧咧的把票掏了出来,他的票是假的!车长看了一下递给身后跟着的便衣,便衣看了一眼车票招呼那个人:“跟我来……”那个2B很大嗓门问人家:“咋啦?干啥去?”后面上来两个人架起他就往车头方向走,他还在喊:“我操,你们要干啥?MB的放开我。”带队的便衣上来两个大耳刮子:“叫唤啥,拷起来。”说完看看背包的,背包的打开包,好家伙,里边都是手栲和收上来的假票。
后来我们才知道:那一天,他们从前面开始检票,发现假票先不声张,检完票后将拿假票的带到行李车厢,然后再检下一节车厢的票,为了保密检票时不许任何人走动,到了我们这节车厢时是最后一节,才有了检票时的一幕。很多聪明人看着不对主动补票,当然是从始发站义县开始补,但也有那没眼力价还牛逼哄哄的触到了霉头,那天车上带走20多个人,到锦州车站时,警车就在车站等着呢,这群人都去拘留所体验生活去了。这帮人做了给猴子看的鸡,打那以后猴子们老实了很多。
从那天起,车上时不时的开展这样的活动,假票在强大的国家力量面前消失了,车上的秩序也好了起来,抽烟的没有了、打架的少了很多。
今年我回了一次老家坐的是这趟车,现在跑通勤的人还很多,但我认识的很少了。他们像正常的旅客一样守纪律,月票也是塑封的,很精美也很难作假。他们不会像我们那一代的跑通勤的那样无法无天,他们很忙,忙着赚钱养家,忙的连架都懒得打,这对他们来讲也是一种幸福……
但我还是时不时的怀念跑通勤时那意气风发、2B蛋打的生活,现在的我好像已经失去了那时候的jī情,我也很忙,忙着赚钱养家、忙的连架都懒得打……
作者: wincap 时间: 2011-9-28 08:49
搬个板凳听故事
作者: 涅槃 时间: 2011-9-28 21:38
顶下来,慢慢看
作者: 九臂麒麟 时间: 2012-3-19 09:46
好看,看完一集赞一句
作者: 夏雪 时间: 2012-3-19 12:29
好可以
作者: 乾坤爹爹 时间: 2013-2-12 21:14
写的好,,,写个
作者: 戟画方天 时间: 2015-11-25 15:50
拎着螃蟹,是不是盘锦啊
作者: 戟画方天 时间: 2015-12-2 00:30
喜欢看亮哥的文章,充满了浓厚的辽宁气息,让我这个远在异乡的人感受到了家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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