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下）寻找苏苏和起子的回忆

诗酒 · 发表于 2010-1-23 22:26

第五章寻找苏苏和起子的回忆（下）

“空号。”起子放下电话，望着小白。
这样的结果是小白预料之中的，电话号码不会错，苏苏真要想消失，也不会留下起子这个线索。
“这样吧，我回去让我哥再找找。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她自己走的，还是突然就不见的？”起子问小白。其实就是当你的面突然不见，那也不奇怪吧……那个晚上的发生的事，不得不让起子有这样古怪的念头。
起子对苏苏的关心让小白好受了些，最起码在这件事上，小混蛋还有人性的一面。说实在的，起子真不像十四五岁的小屁孩。说话做事都相当老练，和小白原先以为的截然不同。第一次见到的起子才更像街头小混混吧？那个时候，小混蛋就差没在脸上写“我是流氓”四个大字了。
“头天晚上还好好的，一觉睡醒人就不见了。就留了张字条说要走……”小白想不通。这种事，谁也想不通吧，除了苏苏自己
“字条呢，我看看！”
“其实没写什么，不用看了。”小白不情愿把自己和苏苏私语暴露在别人面前，那会让自己很难堪，也是对苏苏的不尊重。
“少废话！还他妈大学生呢，一点文化没有。这是线索懂不懂？没看过福尔摩斯也看过柯南吧？再者说，你的嫌疑还没洗清呢！”
小白还在犹豫是不是要相信这小混蛋，毕竟只有这个年纪，又能有什么好办法？起子又说：“老子上过的妞比你见过的都多！要不是为苏姐，稀罕你这点隐私？行，你再这么藏着掖着，就是找到苏姐，也没你什么事！”
小白一咬牙，好吧，权当押这一宝。掏出纸条递了过去。“你说你哥能找到？”
“我哥手下兄弟多。只要还在这城里，就差不多。”起子拿过纸条就着灯光看。“是自己走的。这意思大概是不回来了。行，我回去跟我哥说说。我哥那儿在火车站汽车站也有几个人，看看苏姐是不是真走了。昨天早上的事是吧？”得到小白肯定的回答后，起子又摇摇头，歪头看着小白，“你说苏姐仙女样的人，怎么就看上你这么个愣头愣脑的？行吧，你号码给我，回头给你消息。”

第二天是星期一，小白逃课了。跑到那间小屋，发现住进了新的房客；漫无目的地在街上乱转，傻乎乎地希望能遇着苏苏。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小白没有想过。他只是毫无根据地觉得，苏苏就是自己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直到晚上，焦灼不安一筹莫展的小白接到了起子的电话。起子说，到得胜楼来吧。
得胜楼是一间仿古式的茶楼，在这个小城里说不上高档，但却是独特的存在。仿古式的建筑在这个小城里只有两幢，一个是某某故居，一个就是得胜楼。在一片灯红酒绿中很突兀地杵着。
进了得胜茶楼，小白看见起子在服务台外面靠着，正跟一个女服务员说着话。
看见小白来了，起子让服务员安排了一个包间。上楼的时候，起子告诉小白，这个茶楼他哥也有股份，不过平时基本不怎么来。
“我哥还在医院，来不了。苏姐的事，找人去打听了，不过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还得等等。我今天才知道，其实我哥也没见过苏姐几次，也在找着呢。”
“那天在的厅外边你不是看见了么？”小白问。
“那时候我以为我哥跟苏姐有联系呢，再说……”
从起子的叙述中，情况渐渐明晰了。起子怎么认识的苏苏，还要从一个月多前说起。
起子的亲哥哥，就是医院里那位，江湖人称老四、四哥。在这个小城里算是道上比较有实力的，基本上占据了大半壁江山。一个多月前，清明节，四哥带着起子回乡下上坟。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开了几个小时车的兄弟俩都有些尿急，又是刚进市区，就下车找了个僻静小巷解决问题。刚刚尿完，裤子还没来得及系上，就被不知从哪儿冲出来的一群人堵住了。这种情况四哥是没有想到的。一则，回乡下上坟，不好带手下，太招摇不说，也怕地下老人见怪。二则，也不会有人知道兄弟俩去了哪儿，像这样停下车尿个尿都能被人堵住，更是让人想像不到。怎么就这么巧？
是巧合还是预谋，那是四哥关心的事了，和小白没有关系，所以就不详述了。
手无寸铁的兄弟俩只有被人狂砍的份（东西都在车上），起子还好，挨了几下拳脚就被扔到一边去了，四哥一看情况不对，试图冲出包围——当然是冲不出去的。只有抱着头全身蜷缩护住要害。刀和棍子雨点一样落下，鲜血四溅。“嘭！嘭！”棍子打在身上的声音、动手之人的低声呼喝、四哥的闷哼声在巷子里回响。起子爬不起来，只能声嘶力竭地喊着：“哥！哥！……”
正在这个时候，巷子口望风的一个家伙啊地叫了一声：“有鬼！”
起子扭过头，努力睁开被打肿的眼睛朝着巷子口的方向望去。巷子里太黑，看不太清楚。只隐约看到，离地几十厘米的地方悬着一个白色的人影，还在空气中微微扭动，动手的人都停了下来，看着这诡异的一幕。
影子渐渐清晰，是一个长发的女子形像，身上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
“谁？”一个家伙大着胆子上前推了一把，却推了个空。吓得他嗷嗷乱叫，挥舞砍刀乱劈乱砍，但是每一刀都像砍在空气中，毫不受力！
这下子所有人都吓呆了，“叮叮当当……”棍子砍刀掉了一地，呼啦一下，跑了个干净！个别胆小的还妈呀妈呀地乱叫……
起子也呆了。“是鬼？还是我看错了？”不一会儿，那个“女鬼”啪的一声从空中落在实地，还“哎呀”地叫了一声。声音很清脆，一点没有鬼气森森的感觉。

“你说她就是苏苏？苏苏是鬼？怎么可能！在一起那么长时间我还不知道吗？”说到这里，小白很激动地打断起子的叙述。
“你听我说完好不好？”起子翻了翻眼，“我也不大肯定，那时候很乱，我记得不太清楚也有可能。”
端起面前的茶杯，起子一口喝完，接着说了下去。

“你……你是人是鬼？”起子惊惧不定的向那个“女鬼”问到。
“什么啊？我当然是人！你才是鬼呢！”女人走上前来用手指戳了一下起子的头。咦？有触感！还有温度！怎么刚才那伙人砍不到她呢？
“这是哪儿啊？”女人环顾四周，又用手把头发往后挽，嘴里咬着一根橡皮筋，问起子。
“地……地球……”不是女鬼，难道是外星人？起子想不出其他解释。
“哈哈哈哈……小弟弟你真有意思！”女人笑了起来。“咦，你受伤了？怎么回事？我送你上医院吧？”
“我没事。你赶紧打120，我哥快不行了！”
女人这才发现角落里蜷着的四哥。惊呼一声。“天啊，这么多血！……我，我没有电话！”
“我有！妈的我动不了……”
女人从起子从身上翻出手机，已经被踹碎了。山寨机……又从四哥口袋里翻出一部诺基亚，幸好还能拨。

“我说苏姐对我们兄俩有恩，就说的这件事。因为抢救及时，我哥总算活下来了。”

原来那个所谓的“女鬼”就是苏苏。起子跟四哥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四哥说他胡说八道。因为苏苏后来又去了医院一次，四哥看得分明，她哪里有一点“鬼”的样子？不怕阳光，又有影子，和起子一起扶起他的时候，根本就是一个人嘛！弄得起子很郁闷，也开始相信自己当时是神智不清，看错了。
四哥死里逃生，庆幸之余，再也不让起子跟他在一起了。这次没对起子下重手，下次呢？自己也还罢了，走的就是这条路，走到这一步也回不了头了。可是起子还小！还有希望。
“小苏，我现在是动不了。你帮我个忙，帮我看着点这小子，不许他再胡混！你要是看见了，就跟我说，我治他。”说完又对旁边的起子说：“听见没有？九月份开学你就给我上高中去。”
这就是那天晚上，起子看见苏苏赶紧溜掉的原因，小白也因此得救。
四哥执意要给苏苏钱，在他看来，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报答苏苏的方式了。苏苏想了想，最终收下了一万块，其余的坚决拒绝了。
“呵呵，看来在你眼里，我这条烂命就值一万块……”四哥自嘲。
“不是的。”苏苏说，“谁的命都不是钱能衡量的。我要这一万块钱是因为我这两天需要用钱，算是我借的吧，呵呵，不要算我利息就好了。”
起子听他哥说，再后来苏苏就没来过了。
茶已经续的没味了，小白听了一个故事，却依然不知道苏苏的行踪。
“真是像女鬼一样啊！……苏苏，就到底在哪儿？你知道吗？就算你真的是女鬼，我也要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