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翩翩少年
霹雳有眼/文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踏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燕赵之地,自古以来多慷慨悲歌之士,这篇李太白的《侠客行》中所说的“邯郸”正是古赵的都城,此时虽已比不得旧日的繁华,却依然是北方重镇,来往于此的各色人等络绎不绝.
此时,通往邯郸的大道上正有一人一马徐徐而来,那马上坐定一个少年,但见他生的是眉分八彩,目若朗星,身材不甚高大,但体型匀称,显得修长飘逸,举手抬足,沉稳大气,有一股书卷气,但又与一般的书生不同,眉宇间透着三分的英气!
这少年信马由缰,一副春游踏青的兴致,美景佳人,义士豪杰令其心怀大畅,不由得吟起李太白的这首《侠客行》来.
“好!”一声大喝响起,少年转身回望,但见身后来了一匹黄骠马,马上端坐着一位黄脸汉子,剑眉虎目英武非常,年纪约在三十上下,一身玄衣劲装,腰间盘着一条亮银九节鞭。
只见这黄脸汉子抱拳秉手,说道:“兄台吟得好哇!我最喜欢其中的‘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这才是快意恩仇,侠义所为啊!”
少年道:“兄台请了,这首李太白的《侠客行》自是咏侠客中的好诗,我原也不懂,只是今天来到这邯郸城,又见到这许多的侠义之士,方才有了些许感慨,不禁吟唱了出来。”
黄脸大汉道:“是啊,何某自从来到这中原,尤其是这古燕赵大地上,确实觉得这里武风颇胜,一路上也结交了很多的好朋友,好汉子!我看兄台,仪表不凡,英气勃勃必也是这赵国的侠士。”
少年道:“不敢,我便是这太行山中的一个山野之人而已。”
何姓汉子道:“果然是这中原人物!在下辽东何钱挺,江湖人称九鞭浪子的便是!”
少年道:“原来是何兄,久仰了,在下姓孙名小义,有幸见到何兄这样的江湖人物,真是三生有幸啊!“
何钱挺笑道:“兄弟讲话斯文有礼,必是读过书的,俺老何是个大老粗,但俺老何就爱交朋友,兄弟不要嫌弃啊!“
孙小义道:“哪里哪里,何兄从南方来,小弟正要向北方去,不如我们结伴同行?“
何钱挺道:“如此甚好!”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朝北赶来,渐渐的日过头顶,已近中午,于是二人找了个路边小店,决定在此用餐歇脚。
小店中人不多,只是墙角处有一个客人低着头用餐,二人也不在意,在门口的一个桌子旁坐了,不多时,小二上了酒菜,二人边饮边聊起来。
同行半日,这二人也熟络起来,不禁问起了彼此的身世。
何钱挺道:“兄弟(路上二人已论过长幼,何钱挺长孙小义三岁),我看你身材伟岸,骨骼清奇,是个练武的好材料,而且这燕赵之地武风尤胜,兄弟当真没习过武么?”
孙小义道:“不瞒兄长,我乃是一个孤儿,自幼被弃深山,是师傅将我收养了,教了我四书五经,圣人之学,闲暇时也指导我些打磨气力的方法。”
何钱挺一拍大腿:“这就对了,我就知道兄弟是习过武的,而且是文武双全啊,佩服佩服,令师定是一位隐世的高人,不知令师的名号?”
孙小义道:“我只知道师父他老人家姓孙,我随的便是他的姓,师傅确也给我一种莫测高深之感,但他没给我讲过他有什么江湖经历,也不曾见他与江湖人士结交过……”孙小义似是不愿多谈师承之事,于是扯开话题道:“何兄行走江湖,多所经历,闯下了名头,想必是出自名门?”
何钱挺双眉一扬,略带得意的道:“我父姓何,母亲姓钱,父母希望我长得挺拔俊秀,故名何钱挺.而我的父母确是平常百姓,幸蒙我恩师抬爱,说我是练武的材料,将我收于门下,这才有了这一身的功夫,说起我的师父辽东大侠韩天久的名头,在关外,那可是响当当的,他一手创办的辽威镖局也是沈阳城里最大的镖局子了……”
何钱挺越说越起劲,当他说到“辽威镖局韩天久”时,里桌的客人猛的一抬头,双眼射出两道寒光,站起身便向孙何二人走来。
何钱挺说的兴起并未察觉,但孙小义却是十分机警,他斜眼一看,只见对方是一个青面鹰鼻的俊秀年轻人。那鹰鼻青年也正望向他,但很快又将目光转到了正在高谈阔论的何钱挺身上,口中阴恻恻的道:“你就是辽威镖局的何钱挺?”
何钱挺一怔,看来人语气不善,不悦道:“正是,朋友认得在下?”
鹰鼻青年道:“不认得,但与你师傅倒是见过一面,而且动过手了,哼,什么辽东大侠,老朽一个,不堪一击!”
何钱挺大怒,一拍桌子,挺身而起,口中喝道:“狂徒,你乳臭未干,竟敢在这里信口雌黄,侮辱我的师傅,我老何与你拼了!”说着将腰中的的九节鞭抖了出来。
只见那鹰鼻青年一声冷笑:“是真是假,你一会儿就知道了,不妨告诉你,我不仅打败了你师父,而且你辽威镖局上上下下四十七口已被我一刀一个宰了个干净,今日找你就是斩草除根来的!”
何钱挺心中大急,但并不确信,师傅真的会败在这个年轻人之手么?他仰天大笑:“好好好,就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手段吧!”说着一抖银鞭,如一条蛟龙般射向鹰鼻青年。
鹰鼻青年也不答话,身形一侧,躲过鞭头,右手袖中寒光一闪,正是那迅如闪电,夺魄惊魂的“流光一匕”!
孙小义一直在旁观看,直到青年躲闪时,心中才是一惊,“好快的身法”,再见他袖中寒光一闪,心道不好,立刻从腰间拔出一物,只有半尺长短,手腕一抖,瞬间变成一根长两尺有余的短棍,(真正的主角,我们的神器--甩棍登场了)击向那匕首!
再看那何钱挺刚刚一招恶狠狠的用老,收势已是不及,见对方寒光一闪的匕首刺到,真是迅捷无伦,心中一凉,只待引颈就戮!但听得“当”的一声脆响,一根亮银的短棍已挡在了匕首之前.
最惊讶的当属鹰鼻青年,自出道以来自己的“流光一匕”击杀的高手无数,从未失过手,今日竟然被一个看上去书生一般的少年给挡住了,而且,对手出手晚,而棍却先到,这份功力怕是在自己之上,而它使用的兵刃那是个什么样的棍子啊?可以瞬间变幻,可从来没听说过啊!想到此处向孙小义一瞟:“好俊的功夫,好奇异的兵器,你是第一个能挡我‘流光一匕’的人。”转头对何钱挺道:“今日算你走运,我刚才所说是真是假,你回辽威镖局一看便知,欢迎你来找我报仇,我的名字叫作西门吹豹,今日非是怕了你们,是小爷还有要事,告辞了!”言罢,身形一晃,已然夺门而出。
小义紧跟着追了上去,口中向何钱挺喊道:“何兄速回镖局查看实情,如有难处去大名府寻北圣枪王,我去阻拦此贼,一探真相!”
何钱挺惊魂未定,尚未回答,小义却已去得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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