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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棍的印象:打人需要好棍子,有好棍子不要乱打人!
事情本身很简单,至少我目睹和参与的很简单,但是写起来也许会很长——这大概是因为我的罗嗦性格造成的。还请大家多多包涵。
我是警察,就是大家说的“条子”。
不过我不是片警,也不是刑警、户籍。。。。。。我是个文职警察,工作的地方是指挥中心,每天面对的除了几个接警、调度的漂亮MM,就剩下各种电脑了。象我这种轮训都要请病假开小差的胖子,按常理说,大概一辈子也用不到赤膊上阵和人打架。
不过今年不太一样,我们这个小城的犯罪也跟起了流行,飞车抢夺案件多了起来,最猖狂的时候一晚上发生六起抢夺,其中有三起在半小时内连续发案,还伤两人死一人。
大家知道,对付这种毫无规律的犯罪行为,美国警察都没办法。现在通常的法子是:要么你混到学广州,把全城的两轮机动车全禁了;要么学
北京,把全城各个路口全装上高清晰监控;再不然学成都;建立一个高效迅速的信息指挥
系统。
可我们只是个小小的县级公安局,没钱没权,甚至车都很少,至少我不觉得两万块的“昌铃王”在围追堵截125上有什么效果。。。。。。
所以剩下的法子只有一个,就是最笨最没效率最浪费的方法:大范围摸排加全天候在高发案地蹲守。虽然笨,总比没有好。
不过这种法子需要大量的人手,葱基层再抽调警力已经不可能了——马上双节,治安环境会怎么样,大家也清楚,总不能让老百姓过不好年吧。于是抽调倒霉的机关警察——比如俺。。。。。。只好每两天中的一个晚上,在北方某小城的冬夜里数十小时路灯。
昨晚又是一个毫无收获的通宵,早上值勤完毕,回局里交班后换了衣服,已经十点过了,我懒得打车,于是缩着脖子跑步回家。大家大多是熬过通宵的,知道每天早晨那个感觉,又冷又饿,脚底下都是飘的。这时最需要的,就是我面前这种香香辣辣热热呼呼的驴肉汤。
这家驴肉汤是一对老陕夫妻开的,四十多岁的本分人,男的满脸胡子碴,女的胖胖矮矮的。家里姑娘在我们这里初中借读,红脸蛋大辫子,周末在店里帮忙,大概和现在大多数孩子一样,都不爱干家务,反正每次看到她都是瞪圆眼睛绷着嘴,好像跟吃饭的有仇一样,每次重重的把碗往桌子上一放,就一句话:“钱!XX个烧饼,XX块XX毛!“然后接钱就走。害的我每次看到她端汤过来都神经高度紧张——生怕小MM用劲大了把碗墩碎。
店的铺面很小,老陕把两个大泥炉子支在门面外,屋子里也只够摆八张长条桌的。老板娘弄张小桌子摆在门口外,就是收银台了。
这老陕的驴肉汤喝着真舒服,一碗驴肉汤三个烧饼一根大葱下肚后,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我正打算添一碗汤的时候,门外传来摩托车的声音,直接停在了店子外面,不过车没熄火。
抓了这么多晚上飞车贼还一无所获,倒是让我养了个职业病,就是对摩托车极度敏感。不过北方冬天窗户上结着厚厚的水滴或者冰茬子,从里往外看那真是标准的“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了——朦胧的一塌糊涂。
还没等我擦完玻璃,老板娘操着汉中腔尖利的连哭带喊起来:“抢劫了!~~~~~!!!”说实话,老陕平常说普通话还不觉得如何,这一着急说起真正的陕西方言来,我差点听成强奸了。不过话说回来,真要有人强奸这三围都一百厘米以上的老板娘,还真是勇气可嘉品位独特的说。。。。。。
听到喊声我第一反应就是低头找个能搬动的椅子当武器——我只是个文职警察,家里柴禾妞般的GF都能K的我屁滚尿流,让我赤手空拳去抓贼,我还是没那个勇气的。低头找了两秒钟,我才想起来自己大衣口袋有根甩棍来着。
这甩棍黑木拉机的,牌子不详价格不详性能不详——大家别用鄙视的眼神看我,想我这种生性平和爱吃爱睡不打架的好胖子警察,怎么会买这种凶器嘛。
这棍子是我一死党强塞硬送的,他还教我了几招用法和
训练方法。据他说,这是他融合本门武学心得,威力无穷,而且专门为我而设计的。理由就是风胖子万一挂了怎么办——周末没地方蹭白食了。
当然我直接认为这是放屁,因为从小到大就没看到丫的打过架——只看到他以对练为名经常挨他老子揍倒是真的。当然我对他所吹嘘甩棍的性能更加嗤之以鼻——这棍子打开不到我40公分,重还不足八两,我要信这东西威力无穷,我干脆买块豆腐撞死算了——不过棍子还是带在身上,因为拿来抓痒真的不错说。。。。。。
不过现在我没空考虑这些了,老陕的店穷的厉害,居然连折叠椅都买不起,坐的都是那种不知那个地沟挖出来的老式长条板凳——结实倒是结实,榆木料子,不过一个板凳最少重二十斤,你他喵的当我是李逵啊!
于是我摸出甩棍冲出门去,大喊:“别动!警察!”
喊完这一声,我就后悔的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并且伴随着难以遏制的逃跑冲动——外面两个带摩托头盔穿皮夹克的小子,一个刚下车四处张望并向老板娘走去,另一个正和老板娘争夺着一个破饼干桶,那是老板娘的钱盒子,而迟钝的老陕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还在那边切着驴肉——一点警觉意识都没有嘛,真是的,。。。。。。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正和老板娘抢夺钱盒子的红皮夹克手里,分明拿着把四十公分以上的砍刀!
坛子里都是喜欢武器的朋友,不过这种砍刀大家基本都没见过:不是西瓜刀、不是劈柴刀也不是大狗腿,这种砍刀就是把机用锯条切尖开锋后,两边个卯一片扁铁的器物。这种蠢家伙重五六斤,背厚六七个毫米,做工粗糙毫无美感,切西瓜欠重劈柴禾嫌厚,可就是有一个好处——非常非常适合砍人!
看看人家的砍刀再看看自己的小甩棍,我做出了一个无比英明的决定,冲上去拔了摩托车钥匙,然后掉头往店里跑去。
是不是很英明啊!只要没车,他们能跑哪里去?至于追我?哼哼哼,等我从后门消防通道跑出去,随便搬个什么堵了门,慢慢打电话去着,我真是太聪明啦,一瞬间就能想出这么完美的主意,真是完美——喵个咪的老陕,你丫的再穷,也不能把消防通道给堵死了啊!你丫不怕失火的说!
但显然现在不是向大家宣传防火安全意识的时候,堵了消防通道的铁皮门被我全力一脚厚纹丝不动,而背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先追上来的是拿砍刀的小子,这家伙压根没说什么“把钥匙拿来,死条子别管闲事”之类的废话,一刀就朝我砍了过来。
这里我要说一句,好像技击指南里都说什么仔细观察料敌先机,我亲身体验这纯粹就是废话——我这会睁大眼睛,也没看出人家什么时候出刀,出刀要砍我哪里——只觉得寒光一闪就冲我来来。
此时我只记得死党天天跟我唠叨的秘诀:睁眼!宁上不退!打的时候伸腰甩腕子!当然说归说,真做起来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我右手一举棍子,闭着眼睛冲到人家怀里。那姿势我后来想想,大概和狗熊抢棒子吃没区别。
但是就这么一冲,感觉那小子只是手背在我棒子上碰也一下,本胖子安然无恙。
当时的环境,我哪里顾的上看自己伤了没伤,此时我已经冲到那小子怀里,两人姿势就跟西洋片里两个狗男女热恋情坚时的常用姿势差不多,我脑袋搁在他肩膀上,满鼻子都是他八十天没洗过头的馊味。
于是我毫不迟疑,朝我死党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打的地方:“耳后”,一甩棍把就凿了上去。
看来我那死党喜欢吹牛,他说耳后一打就出大事,可我连凿了两下,那小子屁事没有,(后来才反应过来,那小子带着头盔呢。。。。。。)他推了我一下,然后一脚把我踹开(还好我背后时铁门,才没摔倒,也没退多远,和他保持一米到两米的距离),接着又是一刀朝我砍来,同样,我还是没有能看出人家要砍我哪里。
打架这回事,基本就是一回生二回熟,真正打过几下后,恐惧感就消逝了,对手看起来就不那么可怕的不可战胜了,我死党的话也渐渐从九霄云外回到本胖子的脑海中了。我照着他教的,左腿迈出半步,同时右手甩棍自左向右挥击敌方手臂。
按照我死党的说法,这一招变化多端威力无穷,专克上中端攻击,右手棍子可以击打敌人手指、手臂、锁骨、可以摆在那里不动捅敌人腋窝、也可以推挡开敌人的攻击。
本胖子训练不足,没能感觉到顺畅的打击,也没那么精准的控制,但也把那小子一刀挡开了,属于最后一个变化。
而按照我死党的教导,最后一个变化成功后,中距离可以反锁对方手腕,近距离则以棍柄打对方下巴或者肚子,这些都不行还可以左手拳从腰部攻击。
也许我真的没什么武学天赋,这些变化我统统没用上,不过右脚倒是因为没站稳又迈了一步——算那小子倒霉,我大头皮鞋正好踢他胫骨上,这还不算,右脚落下时鞋跟重重踩上了他的脚趾——嘿嘿,前两天才钉的后跟,还加钉了块马蹄铁的说。
这一脚应该踢的很重,他小子神经反射般就把我推开了,我也毫不客气,在我脊梁靠上铁门之前,我的甩棍就狠狠的抽在他脑袋上了。
这一次我真正感觉到死党所说的“力量传递”了,棍子反作用力震的我整个手都麻了,此时我才发现,喵的那小子带着头盔呢。于是也是一脚蹬在那小子肚子上,用的力量很大,我又重重的靠在铁门上,那小子却摔倒了。
我是警察,又不是骑士,所以我不会等丫的站起来拿刀砍我。我扑上去举棍子就打,也不知道打在哪里了,打了一下后那小子挥着刀想挡,结果把自己手腕送到我棍子下面(这里不得不说一下,甩棍的操控性真的不错,和网球拍差不多,甚至更轻点,我感觉我棍子的速度&频率比那小子的刀快)。
这一下打的很舒服,我分明感觉到打坏了他的手腕,不过没听到传说中“清脆的骨折声”——那小子叫的倒象杀猪,一点劫匪的专业素质都没有。。。。。。。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两秒之间,我眼神余光看到另一个小子推门进来了,手里分明也是一把砍刀,不由得一惊,面前这个还没搞定呢,又来一个,看来说不定我要殉职的说。。。。。。
接着门口一黑,老陕也跟着进来了,手里还拿着把菜刀,终于有帮手了,我大喜:“老陕!帮忙!”
喊完这一声,我就大悔:“今天怎么了啊,他喵的总是说错话呢?——我要是不喊,老陕说不定还能偷袭砍翻一个小子,现在那小子警觉了,老陕这种三棍子打不出屁来的主,战斗力一定比我还弱,再看看他那把破菜刀,怎么打的过人家砍刀啊。。。。。。”
另一个小子也感觉到老陕跟着自己进来了,回身一刀就朝老陕砍过去——这两个劫匪果然是搭档,作案风格一模一样,都是不废话迎头一刀的说。
老陕面对这家伙一刀砍来,躲都没躲,依旧缩着脖子低着头,麻木不仁的顺民模样。就在那小子一刀砍过自己头顶的时候(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只能从事后推断了,因为那小子直到倒下还举着刀没过肩膀呢。),就在那一瞬间,老陕的菜刀以我无法描述的速度动了一下,真的无法描述,老陕似乎完全没动,不过在他和那小子之间,陡然暴闪了一道若有若无的光芒,接着那小子倒退两步——他的摩托车头盔面罩居然布满裂纹,被老陕一菜刀砍废了!
后来才知道,老陕是用菜刀面拍了一下而已,若是真砍,估计那小子脑袋就分家了。
那小子倒下后立刻滚了起来,双手操刀朝老陕捅去,爱打架或者了解黑社会的兄弟都清楚,打架玩刀时,挥的刀光闪闪其实不可怕,能一刀砍断大血管或者肌健的,不但需要技术和运气,还需要一把好刀。所以相比来说,砍的威力不算很大。但是捅就不一样了,哪怕拿支螺丝刀,只要捅上就很容易出大事情,这也是为什么打架别用匕首和三棱刮刀的原因。
我以为老陕会闪开或者再以
恐怖的速度挥刀,结果却再次出乎我的意外,其实也正常,高手的出招要是让我这种
菜鸟猜中了,还叫什么高手?
老陕摔倒了。
老陕的摔法有点象军队里训练的那种侧卧,不过他的右手不是护胸,而是一刀削在那小子的脚脖子上。
那小子立刻干脆利落的滚倒再地,呲牙咧嘴的,似乎要准备比他同伙叫的更大声点。不过只是准备而已,老陕大概怕这小子叫的太惨影响客人们的食欲,于是一刀背敲在他脑袋上,那小子当场就不吭声了。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店里剩下的两个客人,一个还没走出门去,正在拨电话报警——还没报清楚地址呢;剩下一个还在端着碗,碗里的驴肉汤蒸汽袅袅上升。。。。。。
这就是兄弟我用甩棍的第一次实战记录,打的太过狼狈,甩棍质量也不好,后来看看,甩棍的头已经不知道飞哪里去了,第一节在连接处也弯成四十度,现在还背留在局里当证物了,被甩棍揍那小子尺骨骨裂,其他地方只有两条紫印子,他的头盔被打了个小窝,掉了网球大小一块漆。这也是给兄弟们第一个忠告:买甩棍千万别买来历不明的次品啊!
这也是第一次知道高手是什么东西,按说这个城市虽然不大,却绝对是中华武术的泰山北斗之地,各种高手也没少看到,不过高手实战砍人,我却是第一次看到。这也是我给大家的第二个忠告:千万别以为有家伙在手就想欺负人!遇到高手,人家拿菜刀也砍赢你。
被老陕砍的那小子轻度脑震荡,脚上那一刀挨的太过精精妙了,医生的原话是:“没伤着骨头,一点都没伤着,大血管和神经也没事,就是肌健受损严重,再割两个毫米,就废了。。。。。。。”
什么叫高手啊。。。。。。
老陕倒是没事,我这个警察咬着牙做伪证,一口咬定是老陕不小心摔倒结果砍到那小子脚上的。最后没办法请见义勇为的老陕把手机号码留下,然后坐着局长的桑塔纳回自己小店了。路上老陕倒是对我一通感激,好像跟我是他救命恩人一样。声称以后我去他店里吃饭免费,于是我口水哗啦就流了一地。不过老陕又说,准备搬家了,怕那两个小子回来报复,老陕担心女儿。。。。。。
我默然,因为我知道,我们警察根本没办法保护老陕和他的老婆孩子,一阵羞愧难当。
那两个小子现在都在医院病房躺着哪,每人都和两个刑警铐一块,门外还两个荷枪实弹的武警,估计比省长都威风。
一个小子咬死他们是第一次作案,刑警队的王队说放屁,他们又赌又抽还不干活,以前不抢劫吃什么,等他们伤好就慢慢收拾,刑警队还没撬不开的嘴哪。
下午邻县刑警赶来了,这两个小子是他们那边的人,以前堵截飞车抢夺的时候请他们协助,这帮孙子左推右推,现在跑的飞快。。。。。。
至于我,局长发烟,刑警队的王队拍胸脯说把我从指挥中心调出去,指挥中心的小MM拿看周大舌头的眼光看我。。。。。。。我一天都陶醉的不行,这会儿回家才发现,大衣和裤子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各挂一个口子,加上损失甩棍一根——我这个欲哭无泪啊,俺不要奖章,可至少谁给俺这个勇斗歹徒的人民卫士报销损失吧!
就这么多了,大家不嫌罗嗦就当故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