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棍儿——咱以后光打人,不挨打
两伙流氓进了城关派出所,被分开审问。
张老大倒是自在的跟个大爷似的,喝着茶水抽着烟的进行聊天式的审讯。
“张哥,咋JB整的?大斌这虎B大白天的在饭店就敢崩人,这事儿你让我们咋整?”所长挺郁闷。
“操,就是想吓唬吓唬他们,走火了,这事儿还得老弟费费心,要不我再和局里打个招呼?”张老大毫不在乎,二驴子伤的都是皮肉,没啥大事儿,古城斗殴的多了去了,没人报警就没人管,没见过几个因为这事儿打罪儿(判刑)的,再有这些年城关派出所没少拿他们兄弟的好处,有事儿了他们不管谁管?你不管也行,我找你们的上司去。
“这事儿这么办吧,你们呆几天就回去,把大斌留下,毕竟是涉枪了对吧?”
“不行,大斌我必须得带出去,我得用大斌……”张老大明白,这事儿还没完,吴存礼肯定还要找他。
“不行,这事儿不小,不交人出来肯定不行!”所长态度挺坚决。
气氛很压抑,两个人都坚持着不让步。这时电话响了,所长接起来:“谁啊?!哦,对不起,没听出来啊,对在这呢,嗯,是、是,您说话了这事儿按您的指示办,嗯,好、好。”放下电话后所长长出一口气,看看张老大:“你去安排一下,让饭店别瞎说去,这几天你在家里呆着别满街逛去,其他人一个蹲几天再回去。”
张老大知道,肯定是自己的弟弟知道消息后开始活动了,仿佛在验证他的想法,张度加个包一推门儿走了进来:“挺好呗,所长大人?”
张度不涉足黑道,开了个公司做正当生意,在那个开公司就挣钱的年月里,张度成了古城当时的“款爷“之一,这个人和古城各个部门的领导均保持着不错的关系,张家能在古城立棍儿,很大程度上和张度良好的人际关系有关,没了张度的支持,老大和老三屁也不是。
“张总可是大忙人,今天这么有空啊?”所长打着哈哈装气迷
“哈哈,老哥你和我癫憨吧,这不,我哥给你添了麻烦,我来求情来了吗?”张度看着所长朝自己的哥哥一努嘴。
(装气迷、癫憨都是东北土话,装糊涂的意思)
一阵没有营养的话过后,张老大被兄弟用车带了出去,临走前张度掏出个信封:“我这破买卖还挺拴人,总想过来看看就是没有空儿,快过节了,一点小意思给同志们过节买点东西,一年年的你们竟为了古城人民服务了,现在我日子过得好了,也不能不给人民卫士们点回报不是?”
不能不说张度会办事儿,已经通过上头办好的事儿,这边也没忘了打点一下,而且话说的也好听,这不是给你所长上的炮儿(东北话上炮儿,即行贿),是我作为先富起来的广大群众的一份子对政府部门的一点回报,你所长大人还能驳了我的这份心意?于是所长的抽屉了多了信封。至于怎么分,只有所长大人一人知道。
哥俩出了派出所直接奔了富丽华,张度拎包下车直接找饭店老板:“谁报的案?”
饭店老板已经看见车里的张老大了,心里直打鼓,老张家还真牛B,这么快就出来了。老板陪着笑:“张老板,报案的服务员新来的,岁数小不懂事儿,您给个面子……”
“没别的意思儿,今天我们哥们儿在这办事儿可能把孩子吓着了,这人要是一害怕就容易瞎说,你这样,让孩子回家呆几天稳稳神儿再来,我这有200块钱你给她拿着。”张度说完从包里抽出准备好的大团结仍在桌子上。
“哟,张总,您太客气了,这钱我可不能要……”
“又不是给你的,你要不要能咋地?别磨叽,我告诉你啊,再推辞就是不认我老张这个朋友,以后我可不来吃饭了。”
张度扔下钱走了出去,来到车里对张荣说:“哥,看见没,这事儿得这么办,事儿用不着非得动刀动枪的……”
老大撇撇嘴:“且,给J毛钱,我下去他照样溜溜的屁也不敢放一个!”
张度看看自己的哥哥,无奈的摇摇头。
吴存礼他们就没那么幸运了,在派出所又挨了一顿揍,甚至于在医院包扎完的伤口又被打开了,然后被送进了拘留所。
3 天以后,大斌等人出了拘留所,7天以后,吴存礼他们都出了拘留所,吴存礼感叹世道的不公,打人的拘留三天,挨打的拘留7天。
“妈拉B的,咱以后光打人不挨打。”这就是吴存礼对这次拘留的深刻感悟。
遣散几个小混混,吴存礼的骨干力量回到二驴子家里,二驴子腿上的上还没有好利索,走路还是有点瘸,哥几个一起总结这次的经验和教训。
“太大意了,没想到张老大来的这么快”二驴子那不开化的脑袋想到这点就不错了。
“人家有枪,咱没有,武器上咱不占优势。枪是好东西,神仙难躲一溜烟,枪顶谁脑门子上谁五迷。”(五迷是东北话,没有正式的释义,用的地方很多,意思大概可以解释为:迷糊、心虚、肝颤、崴泥等)李宏伟难得的没有拉硬儿(东北话拉硬儿,硬撑的意思,晕倒!本山大叔啊,普及东北话任重道远啊!),说出了一群流氓的共同心声。
“人家有钱,能给公安局上炮儿,有钱好办事儿。”二驴子总算说出句像样的话。
“武器是战争的重要的因素,但不是决定的因素,决定的因素是人不是物。力量对比不但是军力和经济力的对比,而且是人力和人心的对比”装逼犯董翔宇为了提高自己一方的士气,使大家不至于过于悲观,毛主席语录张嘴就来。
“这次我们进局子,主要原因是二力抢枪导致大斌走火,要不然饭店不会报警,在古城没人报警就没人管事儿。 我们失利在于大斌开枪后我们被镇住了,以为他们敢废了我们,但后来我把手放在桌子上张老大没敢剁,我就看透了张老大不是那块料,而且大斌也没敢捅我们,可见他们也就是和老百姓发发威到头了。”吴存礼举起自己的右手晃了晃,他的右手已无大碍,不能不说吴存礼有着丰富的经验,他让张老大砸的是手心,如果砸手背手就有可能废掉。
吴存礼接着补充:“宏伟的话说的对,有枪就是草头王,咱们下一步要装备这种东西。但我更赞成董哥的态度,一切反对势力都是纸老虎,他张家能在古城立棍儿全凭社会关系,它不具备心狠手辣的立棍儿手段,咱们在这点上比他要强,社会关系这玩意儿说穿了一文不值,咱要是把棍儿立住,有钱了咱的关系也就有了。”
吴存礼像个忧国忧民的领导一样倒背着手在屋子里来回转圈:“这事儿不能算完,如果就这么拉到以后咱这棍儿就立不起来了,而且二力这一枪不能白挨,咱们整个大点的,让整个古城都害怕咱们、不敢再和咱们犯革(犯革,古城话,意思为较劲,革,在古城还表示”“干”、“整”的意思),咱就把张老大手下的大斌、小东子都废了,我看除了大斌、小东子,张老大手里也没啥狠人儿了,现在咱不能动张老大,因为咱没有好的关系,动了张老大整不好咱们不是跑路就是还得进笆篱子,这和咱们立棍儿发财的目标不符。”
吴存礼停住了脚步:“二力有伤不方便能动手,就咱们三个去,今晚咱就先干了大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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