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诸葛倍儿亮 于 2013-9-23 09:00 编辑
狼就叫“张三儿”
王宝等人到了医院时的造型要多惨有多惨,王宝昏迷不醒、体温下降,抬着他的三个小弟也一个个的都哆嗦成一团儿。
“大夫!大夫!……”张震一进医院就扯开嗓子喊着,他和弟兄们一样,浑身的皮肤都泛着青紫色,牙齿不由自主的发出咯咯咯的敲击声,午夜的医院里很静,他的声音在空荡走廊里回荡。
“操你妈!大夫死哪了!”张震的叫喊带着破音儿。
三个小流氓抬着王宝哆嗦着挨个儿踹门,从裤衩边上露出的本来应该雄壮的东西也不再坚挺,他们在这一刻丧失了所有的尊严。
“操你妈你还睡?!”张震终于从值班室里找到一个医生。
王宝的小弟们都很年轻,一人抱着一个棉被、一个热水袋再加上一杯开水缩在在床上瑟瑟发抖,而王宝被抬进急救室抢救了2个多小时才算把命捡了回来。
“妈拉逼……疼死我了……”第二天王宝缓过来了,脸色惨白、浑身疼痛的他低声的叫骂,病房里有张家兄弟、小山和依然缠满绷带的左一刀。
“大哥!……”伴随着门“咣”的一声巨响,大斌裹着一团风冲了进来。
“咋整的?昂?”大斌脸上的肉直哆嗦,虽然他已经退出江湖,但看着王宝的的惨状依旧怒火中烧。
“大斌,别着急坐下……”张度看着大斌说道,大斌表现出来的愤怒让张度感到高兴,如果大斌重出江湖,那么王宝一伙儿扳倒吴存礼就多了几分胜算。
大斌虽然不混了,但在王宝团伙儿中依旧有很高的地位,那帮小弟看见他都是恭恭敬敬的,张震给大斌搬了把凳子摆在王宝病床前。
“斌哥,是马傻子,这王八犊子昨天把我们在护城河里泡了老半天,说是叫“涮冰棍儿”。张震依旧沉着脸说道,他忘不了昨天晚上的屈辱,如果只是“涮冰棍儿”他还能忍,但被人逼着脱光衣服裸奔,对一个男人来说是最大的侮辱。
“斌子,我们要商量咋对付马傻子,你就别掺和进来了,昂。”王宝看着大斌,两只眼中有着欣慰的光。
“你从这个泥坑里拔出腿去不容易,别再陷进来了,这里边儿没你的事儿。”
听了王宝的话,大斌慢慢的冷静下来,他抽出支烟点着,然后塞在王宝嘴里,他知道王宝现在想抽烟。什么是真兄弟?真兄弟了解你任何时候的需求。
“大哥,既然你也知道陷在这里边儿不好抽身,收手吧……”身形彪悍的大斌是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这样的话从这样的汉子嘴里说出来极不协调。
“收手?……咋收?……,斌子,你知道现在多少人在看着我?别忘了,吴存礼自打立棍儿也就是我轰了他一洋炮!这仇他能不报?你知道吴存礼为啥没动我吗?因为我在他们眼里是狼!他们不敢轻易招惹我!马傻子这事儿我要是不处理好了,吴存礼肯定要动我了,吴存礼要是下手了,我就废了。有时候你要是够硬,有人想动你也要好好掂量掂量,你要是熊了就会有人毫不犹豫的干掉你,干咱们这行的只有一条路——足够狠,让任何人都不敢动你!”王宝的语气很无奈。
“兄弟,我和你不一样,我是你们的大哥,就是真的退出江湖了还是有人要拿我开刀立棍儿。这些道理你都懂。回去吧,替我好好照顾老娘,别说我的事儿。”
大斌走了出去,他知道,王宝说的都对。大斌的背影看起来有点摇摇晃晃的:江湖,什么是江湖?意气风发挥刀斩仇人的快意,风光无限的地位、唾手可得的金钱,要用自己的身家性命作为赌注,每前进一步都要有鲜血做垫脚石,大斌已经退出了这个怪圈儿,而他最好的兄弟却还深陷在里面不肯抽身……
“老二,你们也回去吧,我累了……”王宝对张家兄弟下了逐客令。
王宝出院以后,召集了小山、左一刀和张震。王宝看着手下的几员干将。
“马傻子现在肯定在到处吹牛B,我们要在这个时候狠狠地削他一家伙,让整个古城道儿上看到惹了我们是什么现场,否则不光啤酒市场做不先去,估计连出租车市场都得让人抢去,我要的是一战彻底把马傻子打灭火儿,让马傻子永远没有和我们争斗的能力。”王宝眼里闪着寒光。
“在一周以内,灭了马傻子!三儿,你去安排打探马傻子这几天的踪迹,小山和左哥随时准备废了马傻子,这次就咱们哥儿仨出手。”
三儿,是张震的小名,19岁张震的身世也很苦,他12岁那年父亲在煤窑里出事故死了,母亲一时没有想开上了吊,留下他和哥哥、姐姐和奶奶相依为命。
狼的别名就叫“张三儿”,张震符合这个说法,他在十七岁的时候,他们村的一个“棍儿”喝了点儿酒路过他家门口,看见院子里就他姐姐一个人就进来聊扯他姐姐,想占点便宜。这小子在屋里刚把他姐姐按到炕上,正好张三从外边回来。
“操你妈!”张三儿看见村棍儿骑在姐姐身上,裤子已经褪掉一半儿,抄起外屋的菜刀就冲了进来。
村棍儿挨了两刀拎着裤子夺门而逃,张三儿拎着菜刀追着他满屯子砍,最后砍了他20多刀还剁掉了那个人左手的四个指头。
“你报案吧,我出狱后杀你全家!”说完拎着菜刀扭头回家等警察上门抓他。
那小子瞪眼没敢报案,从那以后在他们村里没有一个人敢到他们家惹事。
张震从小就知道,无父无母的孩子要想不被欺负只有靠自己的拳头来给自己争面子,他一直是这么做的。
张三儿不光手黑,而且对电子类东西很敏感,一般的电视机、收音机的毛病他都会修,还有,他对BP机也很有研究,他的一个朋友就是修BP机的。
可是,他的研究没用在正地方上,第一次出手就用在马傻子身上。
古城第一高科技流氓 “大哥,你们身上都带着伤,这事儿我办吧。”张三儿对王宝说到。 “昂?你自己能办?”王宝知道张震手黑,但他不相信张震自己能干过马傻子。 “办这事儿最好是别露脸儿,我有个办法,能让人抓不到把柄。就是手头缺东西。” “说出来听听,要啥吱声儿……” “一个BP机,电雷管还有炸药,我给他做个炸弹,传呼一呼就响,想啥时候响就啥时候响!” “哦?你有这手艺?!”王宝有点儿不信,不过如果张震能做到,确实可以少很多麻烦,王宝看看张震:“东西我给你准备,多长时间能做完?” “个把点儿的事儿,那玩意儿好做……” 几天以后,王宝等人出院。王宝叫人把东西备齐了,张震拥有了人生的第一台BP机,可是这个BP机的使命就是作为起爆器,92年的BP机基本上都要2000左右(具体的价格记不清了,总之一般人买不起),作为起爆器忒贵了点,张震是小流氓,有一台BP机是他长时间的梦想,他抚摸着BP机嘴里啧啧有声:“可惜了……” “可J毛惜?活干好了我给你买个好的!”王宝看着没出息的小弟直摇头。 这东西说穿了一分不值,BP机的震动器就是个偏心轴,连接电源当电闸用,另一头接电雷管,BP机接到信号后振动器旋转接通电源,然后电雷管就会爆炸。很简单的原理,可是谁能想到能做炸弹?张三儿太有才了! 炸弹做好以后,王宝开始派人盯着马傻子的行踪,又过了两天打探消息的小弟报告:马傻子知道王宝出院后,把老婆孩子都送走了,4、5个他的同伙儿每天都在他家里,都有洋炮,看样儿是做好了防范他们去报仇的准备。 “今晚就去把东西放好。” 王宝看着张震没有多说废话,但张震知道,只要这事儿办成了,他就彻底的成了王宝的心腹,不再是一个跟班儿的小弟,别说BP机,大哥大都不成问题。 后半夜三点左右,是人的一天中状态弱的时候,大多数人都进入了梦乡,回民街马傻子家的后门口来了两个黑影儿,顺着后院的围墙很快的爬上屋顶,在对着人睡觉的位置把手里的包放好,然后消失在夜色中,屋子里的依旧鼾声如雷,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逼近。 第二天晚上,王宝团伙儿成员在富丽华饭店喝酒,他们大厅里大吵大喊、划拳行令,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在这里喝酒,晚上10点左右,王宝借张度的大哥大打了个传呼,这是注定没有人会回的传呼,这是这个传呼打过以后,回民街想起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马傻子家为中心方圆50米之内那一片的玻璃基本没有剩下几块完整的…… 打过传呼以后,王宝哈哈大笑:“来吧!今晚咱们喝个通宵……” 第二天传来消息,马傻子家里房顶塌了,但离预想的效果差了很多,屋里的流氓们个个身受重伤,但都没有死,张震做炸弹手艺还行,爆破手艺潮了点,如果他在炸弹上压点儿东西的话,马傻子那一屋子人一个都活不了,警察正在调查,但还不知道是用的什么爆破手段。不是警察能力低下,第一:作为爆破器的BP机已经尸骨无存了,碎片都不知道飞哪去了,第二:谁能想到做个炸弹能用BP机这么高贵的东西? “准备家伙,一定要废了马傻子!我不能犯和马傻子一样的错误,要么不办事儿,要办就把事儿做绝。”打听到消息后,王宝吐掉嘴里的火柴棍儿。 当天夜里12点多,几个带着面具的人拎着五连发闯进医院,马傻子的病房里有4、5个人。 “都你妈别动!” 几支乌黑的枪口指着众人,众人被逼着蹲在墙角然后,他们看到了让他们头皮发麻的一幕。 “操你妈!”马傻子刚要挣扎着在床上坐起来,被人一枪托狠狠的砸在脸上昏了过去。 马傻子的左腿膝盖被一个满头白发的人用五连发连着轰了3枪,小腿与大腿中间只剩下一点儿皮肉连着。 凶手从容的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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