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的二梆子
小福子出来的时候,二梆子、卷毛、李宏伟已经出院了。因为二梆子偷钱包、打小福子导致一系列事情的发生,这几个人一点便宜也没有占着,在古城被几个不是道上混的年轻人给撅了,他们感到憋屈,在古城啥时候他们吃过这亏?
同样的憋屈感拉近了几个人的关系,这就证明了一起挨过揍的友谊,要比一起揍过别人的友谊深厚的多。
“ 妈拉B的,人家有人,杀了人连他妈的缓期都没判,这社会没JB 地方讲理去了!”卷毛含混不清的吼叫着,他的舌头断了个尖儿,说话不像以前那么利索了。愤怒出诗人,也出哲人,也可以让成天为非作歹的小流氓认识到社会的不公继而发出不甘的呐喊,可是,他没有想过,他欺负别人时他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早就已经证明了这个社会没JB地方讲理去。
“操,小福子算个JB?不就是让人打懵了失手打死了刘虎B吗?不就是捡把破刀捅了你一刀吗?前些日子咱们还把他打的跟个孙子似的满地爬呢,他当时也没把咱咋地,我出来混的时候他还骑门槛子磨卵子玩儿呢。”提起小福子,二梆子不服。
80—90年代,在古城凡是坐过牢的出来后基本上都很嚣张,坐过牢、打过罪儿是一种混社会的资本,就好像现在找工作的学历一样,进去过一次的相当于专科毕业,进去过两次的相当于本科。三次以上相当于考研,一个比一个牛B。
小福子杀了一个、重伤一个,没坐牢,算是什么学历?我把他归类于现在那种企业中的专业技术人才,没有学历,但是有专精的手艺,在某一领域是大拿,比大学本科生还要厉害的多。陈冬、文田同样属于这类人才。
在企业里,本科生瞧不起专业技术人才,在黑道上,做过两次牢的“本科生”二梆子同样瞧不起“专业技术人员”小福子。
“我觉得这次他真要杀我,没那个烟盒儿我死定了,真的,出事那天我就知道了,这小子准备好了要杀我……”谁说当局者迷?李宏伟真的被当天小福子那准确的一刀镇住了,从那天起,李宏伟那句“他还敢整死我咋的?”变成了“他还敢像小福子那虎B杀人咋的?”可见小福子给他造成的心里阴影有多大。
“宏伟,咋的?软啦?这可不像你。我不管,我得给我的手指头报仇,这事儿没完,我打听好了,小福子和那个叫陈冬的这几天在东街文田那里住,小福子我不管,伤我手的那个我得教训教训他,我高低得整出个酸甜儿来!你不去我去!”在吴存礼一伙面前一直很怂的二梆子这次出奇的强硬。他的愤怒在于:他是小偷,他的手指被陈冬撅断过!他没有提起脾脏被打裂的事儿,在他看来混社会受伤在所难免,但手指不行!小偷爱护自己的手指等于战场上的士兵爱护自己的武器,这是安身立命的根本,手指被撅是二梆子心里永远的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给小偷戴绿帽子他的愤怒会次于他的手指被你弄伤的愤怒。
李宏伟已经告诉二梆子小福子逼急了是真敢杀人,但二梆子由于手指被伤害出奇的愤怒,他被怒火烧昏了头脑,根本就听不进去。二梆子不听过来人李宏伟的劝,非要一条道跑到黑,这是什么精神?这是24K纯虎B的精神。
当晚夜里,大舌头(卷毛的绰号已经改了)、二梆子带着几个小混混拿着洋炮、砍刀来到了文田家,一个小流氓跳进院子打开大门,大铁门“吱呀”一响,流氓们冲进院子,也惊动了屋子里的哥三个,陈冬一把拉住要开灯的小福子,“下去!”陈冬低声的叫,然后拉着文田滚到地下,躺在土炕的下边儿,这是一个做过侦察兵的人对危险的敏锐嗅觉。这时,枪声响了,窗户的玻璃被打的粉碎,枪砂打在被子上发出沉闷的“噗噗”声,穿过玻璃被改变了弹道的枪砂四处飞溅……
陈冬3人猫在火炕下面连头都抬不起来。
二梆子在院子里对乌七八黑的屋子里大喊:“操你妈,你们给我滚出来!”二梆子心里有底,洋炮这东西看着挺吓人,但打不死人。其他大小流氓也大声的叫嚣,古城东街宁静的夜被喧嚣声打破……
文田拉着要站起来的小福子:“不能动,他们有枪,出去就完了,他们敢进来就往死整。”
二梆子等人看看屋子里漆黑一片,也没敢进来,站在外面喊:“操你妈,出来!不给我个交代我天天轰你们来!”
外面的没完没了的叫骂惹恼了屋子里年轻的哥儿三个,哥几个摸黑爬到外屋,陈冬打开门灯后猛的拉开门,小福子和文田先后扔出去两个凳子,门外的人往边上闪的时候,哥儿三个冲了出来,小福子拎着把菜刀,文田拿个凳子、陈冬空着双手,倒不是陈冬艺高人胆大,文田那时候还没有结婚,家里能用来当武器的除了一把菜刀外就剩3个凳子,而且先扔出去了两个了,陈冬总不能拎着饭碗去砍人吧?
哥几个出来以后和一帮流氓打成一团,小福子拎起菜刀就是个疯子,身上被砍了6、7刀小福子眼都没眨,拎着菜刀逮谁砍谁,横的怕不要命的,小福子一对二竟然占据上风,追着两个小流氓跑出院子,文田一把凳子舞的虎虎生风,很快拍趴下两个人,搞笑的是他的凳子上还有一把小流氓砍在上面没有拔下来的砍刀。陈冬虽然赤手空拳,但身上一点伤也没挂,和他交手的流氓在他的重拳之下基本都是一个照面就被他撂倒,陈冬对打人很有研究,专挑薄弱的地方打,小腹、下巴、膝关节,总之挨了他一击的人都会在短时间内会失去战斗能力,很快,小流氓们倒下一片,陈冬和文田在人群里漏了出来,一直端着洋炮怕误伤自己人的二梆子找到了机会,对着文田就是一洋炮!枪砂打在文田的大腿上顿时鲜血涌了出来。
“操你妈!”文田一个趔趄靠在窗台上,顺手将凳子砸了过去,二梆子闪身躲凳子的时候,陈冬到了他的跟前,陈冬眼睛都红了,本来己方占据上风,但没想到二梆子居然开枪人!
二梆子换子弹来不及了,举起枪把子就朝陈冬砸了过来!陈冬侧身躲过后,一拳打在二梆子的小腹上,紧接着抄起地上的凳子砸在二梆子的背上,四条腿的木凳散花了,二梆子被砸倒,陈冬一脚接着一脚的踢二梆子,二梆子被踢的来回滚起不来了,这时,二梆子的一个小弟抄起板凳砸在陈冬的后脑勺上,暴怒的陈冬正在踢二梆子没有防备,被拍倒在地,流氓们冲了上来,对着两个人一顿暴打……
这一仗,文田挨了一洋炮腿部受伤、陈冬脑震荡、小福子身中八刀,哥几个一起住了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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