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
文田和陈冬被邻居送到了医院,医生在文田的腿上挑出20余颗枪砂,小福子打架时发狂了,把两个小流氓一直追到北门外,小福子破了自己追着砍人的记录,这次追出去能有4里地左右,两个小流氓被他吓破了胆,最后跳进了了北门外的河里小福子才作罢。我经常想,如果要让小福子去跑马拉松他会不会坚持下来?想来想去我认为可以,当然,必须要给他一把菜刀或者刀锯拎着,必须的,我的福哥一刀在手别无所求,一定会将跑在前面的人视为他的敌人,他一定会追着跑完马拉松全程,而且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提高马拉松的成绩!你们想想啊,一个貌若疯狂的人挥舞着菜刀在后面追,是个人就得玩儿命跑,对不?
小福子回到文田家里时他们已经被送到医院,小福子拎着菜刀就去了医院。
“你拎菜刀干啥?”文田问。
“那帮孙子再来咋办?”小福子的理由很充分,上次他就在医院里被李宏伟带人砍了几刀。
“我想好了,他们要是敢来,来一个我宰一个,来十个我宰十个!”小福子看着躺在床上的文田和陈冬又开始咬牙了。好像杀人这种事情只要做过一次就很容易做第二次。
很快,接到报案的警察来了。
“咋回事儿?谁伤的你们?”一个警察询问文田,因为医院报的是枪伤案。
“不知道,我们在家里呆着进去一帮人拿洋炮轰我们,你们可以去看看现场。”文田一脸的无辜。
“不说实话是不?我告诉你啊,不说实话将来吃亏的是你们。最近有没有跟谁结仇?好好想想再说……”警察的态度还不错。
“大哥,我一个初中老师能跟谁结仇?我是真不知道咋回事儿,还得麻烦你们来好好调查,尽早的抓住凶手……”文田一问三不知。警察问不出来什么就结束了调查走了,临走时告诉文田,想起什么来随时去报告。
“哥,你咋不把他们递出去?”小福子一直挺纳闷儿,但他知道文田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就一直没有插话。
“把他们递出去顶多关几天、罚俩钱儿,有用吗?这事儿还得咱自己解决。”说话时文田一直看着对面床上躺着的陈冬。
“这事儿本来和人家冬子就没关系,现在冬子被打成这样,咱这仇能不报吗?警察真不知道是二梆子一伙儿人干的吗?咱们报警有屁用?”文田伤的是腿,不是脑子,就算是脑子受伤也要比一般人想的多。
“他们是混社会的,混社会的出了事儿基本上不会主动报警,这是他们所谓的规矩,我们也要守这个规矩,咱们现在没有把他们递出去,咱们将来自己报仇他们也不会报警,这样就会少很多麻烦。”文田已经在思考怎样避免报仇后怎样避免打官司了,谋定后动,是他的强项。
“你想咋整?我去剁了他?”小福子征求文田的意见。
“福子,我发现你现在是不是总想杀人?杀人好玩儿吗?别忘了,你现在刚杀过人,如果你再动手别说弄死,就是弄残一个你都会有麻烦,而且这次和上次不能一样,那样人们会发现你对李宏伟的做法是有预谋的,等伤好了以后再说吧。”
第二天是星期五,星期五是部队的休息日,几个和陈冬关系不错的战友从驻地找陈冬喝酒来,结果,直接找到了医院。这几个人都是和陈冬一起在军区大院长的的朋友,而且和陈冬一起上过前线,他们之间的感情很难用深厚来形容。看着仍然迷迷糊糊的陈冬,他们急眼了。
“妈的,没王法了?!”听了经过后,某连长暴怒的摔掉了床头柜儿上的茶杯。
“不就是几个流氓吗?这事儿我管了!”某连长要替陈冬出头。
“消停会吧。”陈冬躺在床上迷离迷糊的说:“多大个事儿啊,还用的着你?这点事儿我自己都搞不了我还活不活了?放心吧,没事儿……”
几位现役军人没有和陈冬喝上酒,在医院坐到晚上才离开。当晚,一群不明身份的人从家里绑架了二梆子、大舌头,他们被装在麻袋里暴打一顿以后,扔在了一个公厕里。
“谁他妈干的?”大舌头和二梆子被起早上厕所的放出来后大眼瞪小眼,他们知道肯定不是文田他们,因为文田他们还在医院没有出来,而且文田他们不是混社会的,没有小弟,再说古城就这么大,混社会的基本都能认个差不多,他们知道不是“道上”的人做的。
几天以后,小福子听说了这件事,小福子笑的很开心,是他偷着告诉了那个连长二梆子家的地址……
“妈拉B地,让你们先掏点利息!”小福子阴谋得逞,笑的很恶毒。
一个月以后,伤势最重的文田也出院了,因为这次住院时间比较长,他已经不带班儿上课了,凭着良好的人际关系,他被调到了后勤部门当后勤主任,这样一来,他的闲暇时间就有了很多。
看着那条本来健壮、光滑的大腿弄得像癞蛤蟆一样,没心没肺的小福子开着自己大哥的玩笑。
“嗯,这下能娶个天鹅当媳妇了……”
“你好,身上一道道的,跟个斑马似的……”文田反唇相讥。
“你还别说,文田大哥说的真对,小福子不光身上像斑马,手也像个驴蹄子似的,拿刀捅人都捅不死,估计是驴蹄子神经不发达,感觉不到位,不过驴蹄子刨刘虎B那一下倒是够狠。”陈冬一直认为小福子站前那一刀手艺忒潮,经常笑话小福子。只是我弄不明白,斑马怎么会长个驴蹄子?陈冬脑袋让流氓拍出毛病来了?
开了会儿玩笑,陈冬和文田商量报复二梆子,小福子刚刚做个大案子,再去了会有麻烦。这次他们俩连说带骂,小福子才勉强同意。
他们决定去二梆子家收拾二梆子,这叫以牙还牙。他们决定最起码也要让二梆子变成邓朴方(残联主席,还有不知道的吗?)的兵。
“如果失手杀了人,我带你去部队躲着去,警察抓不着……”陈冬自信自己不会失手,但他有点担心文田的手艺。
“杀个屁人,你不想娶我妹妹了?”文田也在担心陈冬出手太狠没有分寸。
那天晚上九点左右,陈冬和文田揣着军刺出发了,两个人来到二梆子家大门开着,两个人直接进了屋,屋子里二梆子、大舌头还有两个一起参与过“炮轰东街”的流氓在喝酒,他们也在商量怎样继续找文田一伙的麻烦。
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陈冬和文田两个人敢让他们家来找麻烦,哥两个进屋以后拔出军刺就开剁,喝酒的四个流氓刚站起来,二梆子就被陈冬一刀捅到肚子上,紧接着抽出刀用刀把尾部敲在他的太阳穴上,二梆子一声没吭出来就昏了过去,紧接着陈冬又一刀捅到边上的一个流氓,这时,文田手里的枪刺也落在了大舌头的脸上,大舌头的腮帮子被砍开了,顺着腮帮子的刀口能看到后槽牙。
不到2分钟,四个流氓被撂倒在地,文田的头上被大舌头砸了一酒瓶子,陈冬毫发无损,四个人都是他放倒的,他是捅人、文田是砍人,方法不同又一次证明了侦察兵和业余打架爱好者的差距。他们两个占了流氓没有准备、手里没有家伙的便宜,否则,不可能这么轻松的结束战斗。
这时,在外屋被吓傻了的二梆子媳妇才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炕上二梆子6、7岁的儿子也“嗷嗷”的大哭:“别打我爸……别打我爸……”
文田和陈冬也有点儿发傻,他们来的时候准备好了要废掉二梆子出一口恶气,他们根本没有考虑如何面对人家老婆的孩子,二梆子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可是人家的老婆孩子惹着谁了?
二梆子是流氓,也是家里的顶梁柱,如果他废了,他的儿子将来会不会成为另一个“二梆子”?
陈冬和文田放下了准备砍向二梆子脚筋的刀……
一瓢凉水浇在二梆子的头上,二梆子呻吟着醒了过来。
“操你妈!别JB吓唬我家人!”流氓也有人性,二梆子听见儿子的哭声心如刀绞。
沉闷了一会儿,陈冬把刀收了起来:“本来今天想废了你,但我是人,不是畜生!在你老婆孩子面前我下不去手!”
“咱们的事儿拉倒吧……”文田叹了口气。
“以后别找我们麻烦了,不是我们怕你…… 我告诉你,李宏伟没死绝对是个意外,以后你再找我们麻烦我就废了你,我不吓唬你……”沉闷了一会以后,文田掏心挖肺的对二梆子说。
文田和陈冬走了出去,他们忘不了二梆子的孩子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别打我爸……”
“咱们是不是有点过分?”陈冬问文田。
………………
“咱们咋会拿起刀来整天砍人?”陈冬问文田。
………………
“咱们以后会不会变得和他们一样?”陈冬问文田。
“冬子,别问了,我不知道……”文田终于回答了陈冬的问话。
“文田,我不想变成他们那样的人,我还要和艳华结婚,我不想将来我的孩子看见我被人家用刀砍……”陈冬今天的话很多。
“我知道,别说了……”
“放心吧,咱不会变成那样的人……”文田好像是在安慰陈冬,又好像是在告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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