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散文

21银蚂蚁 · 发表于 2009-7-3 11:51

第一次读到“余秋雨”这个名字的时间已经忘记了，但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当时把他与“沈从文”、“于光中”等老一辈作家们混淆在一起了。初次见到其容貌是在他担当“青年歌手大奖赛”评委的电视转播上，而且当时他留给我的印象并不好，以为他会是一个“笔锋犀利，很会用笔来骂人的家伙”。零三年春节后，我因为胃病住进了石家庄的省中医院，期间读到一本《秋雨散文》，是《文化苦旅》和《山居笔记》的合装版，自其中第一篇《道士塔》读过后就彻底改变了自己以前仅凭容貌给余秋雨下的论断——一个写出了《道士塔》的人，决不应该是我原来所想象的那个样子，带着一份惊奇与歉疚，我深深地被其中的文章所吸引了。

姐姐来医院探望我时，见到我枕边的《秋雨散文》，竟有些怒气：“怎么能看他的文章呢？过于‘沉闷’（呵呵，要我来形容，一定会用‘厚重’的），读久了这种文章，心情肯定不好，再者说，胃肠的毛病，是和心情、性格有很大关系的，这对病情很不利啊！”之后，姐姐给我留下了一本钱钟书的《幽默小品》。

如此说来，我当时已经“中毒颇深了”，连辩解也不会了，只在心里想着：我读的时候怎么没觉得沉闷，反而觉得很舒服呢？说余秋雨的文章好，有文采、优美、都是太空洞而不具有说服力的，但就是喜欢。比如其中《都江堰》一篇，第一部分将都江堰与长城相比较：“长城占据了辽阔的空间，都江堰则实实在在地占据了邈远的时间，都江堰的规模从表面上看远不如长城宏大，它却注定要稳稳当当地造福千年……”单单这几句，就使我喜欢。再比如《白发苏州》中的一段：“美国和澳大利亚”先后热烈地庆祝他们的建国二百周年，而我们的苏州城，却悄悄地延续着自己两千五百岁的岁月，苏州河道楫如梭的时候，威尼斯还是荒原一片”，即使不为了炫耀，我也很喜欢这些对比。

至于沉闷的风格，不妨这样想：你看，我是吃着中药开始读的余秋雨，每次药熬好了，盛在杯子里，低头看着浓浓的药汁上自己面孔清晰的倒影，我只能安慰自己，有什么办法呢？一句“良药苦口利于病”就遮过了一切不想喝的念头。如果说余秋雨的散文因为融合了太多历史的沧桑和悲凉而显得过于沉闷，那么，也只能怪我们原本就无可选择地拥有着一个多灾多难的历史。况且，我们从书中所提取的，关键不是形式的苦口——讲述的沉闷，而应该是利病的药效——开卷之益。

在《风雨天一阁》中，余秋雨将这一藏书名楼所经历的风雨历历讲述，其中说到藏书被盗贼偷去：一架架书橱空了，钱绣芸小姐哀怨地仰望终身而未能上的楼板，黄宗羲小心翼翼地踩踏过的楼板，现在只留下偷儿吐出的一大堆枣核在上面……”的确让人心痛惋惜，但正是这扎得人心痛的讲述，才给人留下了足够深的印象啊！我们不正是应该切齿痛恨那些偷书的盗贼么？

无疑，余秋雨的散文是精彩的，更是以广博的知识为基础构架起来的，或许我根本就是由羡慕他广博的文学知识进而喜欢他的文章吧。又或许，喜欢一个人的文章原本就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文化苦旅》、《山居笔记》、《千年一叹》、《行者无疆》、《霜冷长河》这几本书，是爱好散文的人应该买来读一读，之后悉心珍藏的。